两只迅电毒蜥趁机缓过了劲,不愧有迅电之名,在剑光及体的一瞬受攻击的那只竟然电闪避开,鳞皮上绿芒迸现与剑光边缘摩擦迸出火星,凶悍如斯双爪电闪出击顺着仙剑的去势拍在剑光侧后部。
仙剑差点被它拍得控制不住,于文诧异这只妖兽敢以肉掌格击仙剑,见一击不中没有任何犹豫,仙剑断后返身就跑——搁在野外他都不敢只身对抗两只五级妖兽,更何况在它们的主场,在这个禁制和陷阱密布的地方。
两只迅电毒蜥只有一只追了过去,用爪子拍仙剑的那只没追,它刚才的攻击令自己的前爪上出现伤口,吃过亏遂本能地退缩了。另一只看来巴不得同类退出,这样再没谁同它争食,于是追杀得更加卖力。
于文骑着仙骡狂奔,暗地里松口气:可以考虑觅地击杀这只蠢家伙了。逃跑中他一边催动断后的仙剑和乌荆刺发簪剑阵遮挡妖兽的突袭,一边观察周围环境挑选合适的战场。
迷宫区的路有进无退,约两百丈外不久前走过的地方变得大不一样,巷道的方向、岔道的数量和方位都不同,种种禁制、陷阱随之变化。此刻骑仙骡的好处体现出来,散行图上可以反映出这些变化,他一路上特意标记的重要参照物,如危险禁制、陷阱、妖兽巢穴、安全区都清晰的显示在新的位置上。
运气似乎没在他这一边,跑出两百多丈时,前边岔道口不知怎的被触发了一个未知的禁制,岔道巷口喷出来等粗的夹着无数磨盘大巨石的风柱,他没收刹得住半个身子撞了进去。
还好他身上内外护甲全开,卸去了数块巨石砸撞的伤害,但也因此失去了重心,被数万斤的巨力攫住。他全力试图挣脱,甚至将断后的乌荆刺发簪和飞剑都用上了,终究无济于事,坚持不到一秒钟即被彻底卷进风柱,连人带器被裹挟着砸进另一端巷壁上突然打开的黑洞——那是迷宫独有的转移通道,他将被转移到别的地域。
于文知道身处转移通道时越挣扎,越有可能被转移到危险地域,索性将外放的武器装备全数收起随波逐流。晕头转向,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一轻,他坠向地面,半空中确认不再被外力控制,砸地前稳住身体轻轻落地站住。
这是一间不算太大的房间,高不足二十丈,宽不足三十丈,长度超出了他神识的辨识范围。他出飞剑带身体横移数丈,内外护甲显现,引符弓拉满弓搭三箭对准斜上方并没有关闭的通道口。
一秒钟后,通道口里尖啸的风声大紧,妖兽妖气喷出来,迅电毒蜥也从里面掉出来,这只妖兽恐怕是饿得太久,居然不甘心地跳进陷阱追杀了过来。
妖兽现,弓箭出。三道符箭都使用五十石弓力、凝炼合金箭簇,外加炙炎射流、爆炎、极速冰冻三种灵符攻击,这个组合对付普通四级妖兽防御力的地宫妖鼠全部是一箭毙命的。
迅电毒蜥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在甫一出通道就遭到闪电攻击的情况下竟然躲开了附带炙炎射流和爆炎的两箭,只被附带极速冰冻符的一箭击在身外侧,顿时一个趔趄横摔出去。
于文第四箭刚搭上没来得及拉开弦,被冰冻住了一条腿的迅电蜥再次做出不可思议的动作,也不知它空中怎么借力、使力的,横摔出不到一丈就控制住了身体,并且全身绿芒隐现,腿上的大块冰块一下蒸发得没了。
妖兽摆脱累赘的同时,身本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房顶一蹬,弹到侧壁上再一蹬,又弹回另一边房顶,这样眨眼之间在房顶与墙壁上连跳四次,令于文再也没法拿弓箭对准它,而它的身体已掠到他身前,张口喷出大团惨绿色毒液。
于文收弓挥剑,飞剑上喷射出四五丈长的火流,这火能克毒瘴,对付剧毒类妖兽的法术攻击时多有奇效。火流迎着五级妖兽的妖力搅进毒雾,将当面的惨绿色毒液烧得化掉近半。
电光火石间,毒气剧翻、火光一闪,强悍的毒蜥硬生生从里撞出来,两只爪上电舌缠绕,一爪抓得飞剑火流几近消散,另一爪电束外放劈上了猎物身体。于文的内层晶甲光、外层黑雾罩防御力也不差,妖兽的电束攻击没能突破进去,而那一爪实打实的砸在防御罡罩上面。
轰隆一声巨响,妖兽的蛮力将他劈得双足陷进坚硬的地面一寸多,妖兽自己也被他的飞剑劈得倒飞回去重重地砸到屋顶与墙角的夹角上。他被震得嗓中有点发麻,妖兽恍若没事——这下交手,他稍稍吃了点亏。
他没有半点沮丧或惊恐,反而嘿嘿冷笑,现在试出了妖兽的深浅动手更加有把握,犰镖出手放出近乎阳光般的强光,人藏在光芒下合剑一道主动扑向妖兽。一人一兽在此地尽展神通大打出手,房间里光芒闪动,滚雷之声不绝。
良久,迅电毒蜥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拖着一条重伤的腿夺路而逃,嘴角带血的于文驭剑紧追上去。人类修士对妖兽的优势在于有威力巨大的各种武器可用,以于文炼器师的身份和身家五级迅电毒蜥拼不过他的。
追逐战追出四、五里距离,其间逃命的毒蜥两次误触禁制后造成伤上加伤,最终被迫进一间安全休息区,就是类似于他击杀地宫妖鼠群的小房间。
于文堵在门口用引符弓一箭又一箭地轰击终于将这顽强的妖兽彻底解决。
妖兽毙命,身在安全休息区,他却没有放松,全身装备依旧张开,满弓,箭头对准左侧方向,冷声道:“出来吧,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黑暗里传来一个柔柔的女声:“别,别动手,我没有任何敌意。”
“呆在那儿一动不要动,让我看看!”于文冷冷地命令,觉得对方的声音似乎在哪儿听到过,放出犰镖催开明亮的光芒缓速飞近那个角落。
光线照亮了角落,是一名非常美丽的女子,半身血污的半躺在地上。
于文一愣:“怎么是你?你不是和……和尚草平在一起吗?他们呢?”
原来躺在那儿的受伤女子是齐安门弟子唐中敏。
“怎么是你,吴师兄!”唐中敏的脸色不知是因失血多还是恐惧的缘故寡白寡白的,慌张的答非所问地道,“别过来,别杀我,你帮过我的,我可以送给你一份天大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