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的大门前站满了百姓,王府前的大街一向荒凉,是百姓与朝臣都不愿踏足的地方,而此刻却无比的热闹。
季沉渊在开门前做足了准备,他静静地与苏苒一起站在门前,他设想过了无数种设想,唯独此景。
大臣与百姓对他颇有微词,是勃然大怒,骂他昏王,是愤恨欲绝,讽他狼心狗肺……
平静且祥和,那泱泱的人群中,无数双眼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敬佩,感激,尊敬,歉意……
他在曾被人唾骂的王府门口收到了数不清的善意,不带虚假,万分真诚的敬意。
季沉渊移开了与他们相互对视的目光,心中泛起了异样,握着苏苒的手紧了紧,他在紧张。
苏苒眼神安抚,似乎对此并没有多少惊讶,不等她便有人开口:
“草民祝皇上与王爷百岁千秋,平安喜乐。”
一声比一声还要高,他们脸上挂着朴素的笑容,连王府的人也一并感染了,这般平和的场面确实少见,在这鬼见愁的王府里少见。
马车内,季沉渊黏着苏苒,少有的沉默,他走到今日哪还会有心思去顾及什么民的想法,他们所说的于他而言不过是几句无用的东西,果真是被骂了许久,他会因为一群曾与他无任何交集的人而心生暖意。
他沙哑着声音,埋头在苏苒的肩上,轻声道:“谢谢。”
事到如今他不会不知,是苒苒做的,将他的计划粉碎,重新拾起了他不要的名声。
“知道了,哭包。”苏苒亲了亲他的眼睛,望着他又开始泛红的眼眶,不由地笑了几声,哪有比女孩子还爱哭的。
季沉渊拥紧了苏苒,满目愉悦,难得不反驳哭包这个称号。
马车缓缓行着,车内的人能清楚地听见外面的声音。
“赌赢了,皇上确实在王府。”
“我我我还有我,上次我也赢了,我赌的是贵妃继位,哈哈哈哈。”
“我还赌了贵妃和王爷有一腿呢,我也赢了。”
“真是安心啊,咱们的王爷是当年惊世才绝的右丞,有他在,国定能政通人和。”
……
王府门前,那玄衣长袍的道士眉目带笑地看着那辆马车远行,许久后才堪堪收回目光,还调侃了句:“宠妻的见多了,宠夫的,皇上还是第一个。”
纪允和成朗第一次统一战线地点了点头,确实是第一个。
着手让人忆起当年右丞的作为,去各个村头收买那些能说会道的大妈,又故意设赌局,设了些看似无用实则关键的赌局,接着请来了这位奇怪的道士和有名寺庙的和尚,宣扬着神论,让百姓自己为主导,最后平和地接受了发生的一切。
还顺利地挽回了王府的名声,纪允表示佩服,娘娘,不是,皇上从一开始便亲自让人去做了,只是当时个个都瞒着王爷。
066在空间也跟着附和,别人是踩人上位,宿主是来宠夫的。
至于系统,除了吃狗粮,就是来受罪的。
玄衣道士摇头又笑,正要离开时,他转身望向了成朗:“小哑巴,记得让你家主子将钱送到茅山。贫道先行一步。”
纪允面露敬意地行了个送别礼,成朗哼哼唧唧地瞪了他一眼,最后被纪允摁着头行礼。
成朗:……
直至那抹玄色彻底消失,王府大门才关上。
*
向来闭门的茅山出了一道横幅:顺天应命,君权神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