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在不住地颤抖。
游熠将发簪放回到盒子里,再次打量唐吟。
唐吟整个人汗涔涔的,精疲力尽的,与他陪许清词第一次在拍卖会上时见到的那个清冷而优雅的人,判若两人。
他是熟悉这一幕的。
有关于失去爱人的锥心之痛,他在唐吟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心是会被挖空的,血肉与筋骨也是会被抽干的,往后的日子里看似无恙,但过得是半死不活的日子。
一个人的生命力,会被爱而不得的感情,一点一点的耗尽,磨光。
“好了,大小姐,”游熠过去拿起茶几上的烟,对许清词笑了一下说,“算了,这婚还是不结了,你和他好好谈谈,别任性,我出去抽根烟。麻烦言哥了。”
许清词不可置信叫他:“游熠?游爷爷受不了刺激怎么办,你回来。”
游熠不回头地摆手:“他老人家一生阅历与起伏远比我们多,这点刺激才哪到哪,没事。”
游熠走出休息室,对姜璇指了一下转角,他去那边抽烟。
是头疼的,但也还好。
他经历过远比这更头疼心疼的事。
游熠沉默地倚着栏杆,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
今天这日子,他很想念温烟,格外的想念温烟。
半根烟没抽完,忽然,游熠身后传来一道笑盈盈的询问声:“嗨,新郎官儿,需要帮忙吗?我替我姐继续帮你完成这个婚礼如何?”
游熠回头,看到的是一身红裙摇曳的漂亮女人,和许清词有些像但也不太像,最多也就两三分像。
许清词时常是慵懒的,懒散的,而这女人比许清词更有生命力,长了一双弯弯的狐狸眼,笑起来魅惑极了,脸上还带着仿佛要帮他渡这一劫的菩萨似的善意。
“许老师,”游熠唤了这一声称呼,“您今天没在片场?”
许清烛诧异:“你认识我?”
“您的戏在热播,广告屏也轮播着。”
许清烛笑了起来:“看来我没白干呀,还能让游总认识我。”
许清烛因一双眼睛是美丽的狐狸眼,这一笑,笑得有些娇媚。
游熠表情淡淡,没搭话,看起来冷冷拽拽的。
一身新郎官燕尾服,气质冷漠。
许清烛无所谓地笑着走过来,和游熠一同并排倚着栏杆,她手上一边随意玩着堂姐婚礼上的伴手礼,一边随意问着游熠:“所以游总,需要我帮忙吗?”
游熠稍作沉吟,将家里的事与她说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