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卫时舟有些担心,没了朝中大臣们看着,也没有其他宫人在旁,容清棠会不会省去合卺礼?
毕竟当初他是借由朝臣的议论与谏言,骗着容清棠同意与自己做名义上的夫妻。
名义夫妻不必洞房,而合卺礼,似乎也没什么必要。
可卫时舟不想将其略去。
怀揣着满腹心思踏入坤宁宫后,卫时舟让人不必通报,又在喜房外停留了片刻。
他很贪心。
但他最大的贪念,是让容清棠事事顺意。
若容清棠想省去合卺礼,他也会顺着她。待到他不只能占有她身旁这个身份,还能拥有她的全部心意时,再将今夜缺的都补上便是了。
无论是合卺礼,还是……别的。
卫时舟这样想着,轻手推开了喜房的门,在抬步迈进房中的那一瞬便看见桌上正放着龙凤双喜酒壶和白玉合卺杯。
屋内陪在容清棠身旁的柔蓝立时向卫时舟行了礼。
卫时舟微微颔首,示意她起身。
容清棠温声和柔蓝说:“你先出去吧。”
女官之前同她说过,帝后行合卺礼时屋内不会留下旁人。
柔蓝垂首应道:“是。”
柔蓝离开后,容清棠从喜床上站起身,准备行至桌边倒酒,卫时舟见状长眸微敛,长指微紧,随即道:“我来便好。”
没有第三人在,他们本不必假装夫妻,但容清棠竟不打算省去合卺礼。
卫时舟按捺着心底的愉悦,神色如常地走向她。
“我记得女官说合卺礼要分三次酌酒,还有别的吗?”容清棠担心自己忽略了什么,侧首问卫时舟。
卫时舟执起酒壶,一面往玉雕合卺杯中倒酒,一面语气自然地补充道:“除此之外,便只有交杯酌酒这一条规矩了。”
容清棠:“这是自然。”
合卺酒又名交杯酒,容清棠不会不知道该如何饮。
屋内燃着云龙纹彩色花蜡和云凤纹彩色花蜡,烛台上用作装饰的金印龙凤双喜字在烛火映照下熠熠生辉。
容清棠的面容也在摇曳的烛光中变得更加柔和,纯美,让人心动不已。
卫时舟的目光忍不住多停留了几息。
“怎么了?”察觉他的目光,容清棠下意识抬手,用手背轻轻触碰自己的脸颊,“我脸上的妆容是不是花了?还是有什么脏东西?”
卫时舟摇了摇头,温声说:“没有。”
“很美。”
他神情专注地说道,一贯沉静的目光无意识地难掩缱绻与温柔。
容清棠今日实在太美,让人舍不得挪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