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令人称羡的高位和权力吗?”
“若这些在你心中仍是疑问,或许你丝毫不了解她。”安王放下手里的军报,直视着谢闻锦。
所以谢闻锦才会觉得容清棠只是一介弱质女流,承担不起任何风雨的重量。
“帝后之间感情笃深,称得上是琴瑟和鸣,她也并非是会因为权势或身份而委屈自己做违心决定的性子。”
所以她留在皇帝身边,做他的妻子,只是因为她愿意。
“你既不知她的好,也不知她曾待你的好,执念又为何如此深重?”
谢闻锦攥了攥拳,眼底已满是阴郁之色。
“可她与我自幼便有婚约,本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谢家妇,还……还已非完璧之身,我想不通,她为何还会转投他人怀抱……”
“够了!”安王厉声打断谢闻锦的话。
他竟然以为凭着这些,容清棠便该永远留在他身边。
听见谢闻锦或是口不择言或是真实想法的这些话,安王目露失望:“若早知你会负她,当年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同容煜提起你们的这桩婚事。”
谢应礼自知,百年之后,他无颜去见自己的老友。
不仅仅因为他的一个儿子负了容清棠,另一个儿子又不顾伦理地觊觎她。
“我没有负她!”谢闻锦高声为自己辩驳,“我已经向她解释过,当初我故意接近刘楚楚,只是为了替……替我生父报仇。”
见他仍坚持着这番说辞,安王敛着眉,话里带着怒意反问他:“你以为只有与旁人有了什么纠葛才算负心之举吗?”
“心有打算却欺她瞒她,娶了她却又冷待她漠视她,这些难道不算负心?”
“的确,你们早有婚约,可她嫁给你一年,你都不曾看过她亲手为你们画下的那幅大婚图。那画就在你的书房里放着,你却重金去外面买了赝品送与刘楚楚。”
“她是画家‘青里’一事,虽不曾明说,可她也从不曾有意遮掩自己的画作,还存了向你说清楚的心思,主动赠画给你。但你身为她的夫君,却连那画究竟是否出自她之手都认不出。”
不难想到,她决定和离时该有多失望。
“再者,”安王顿了顿,信手朝窗外指了指,“她离开后,你在王府里种满了海棠树,日日都望着它们出神。但你竟到如今都不知晓,她名字里有‘棠’之一字是因为她的母亲喜欢海棠花,她自己其实更加喜欢红枫。”
最盛的那阵怒意过去,安王意识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逐渐放缓声音:“你还想不明白她为何会离你而去,还以为你一日是她的夫君,她便永远都无法摆脱你的姓氏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