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亲自端来一把椅子给海黛,但她并没有坐下。但一直站得笔直的马尔塞夫却倒进了椅子里,他的两腿已经支持不住了。
主席报出了海黛的身份,所有人都激动起来,她的举止已经很好地说明了她的高贵,当她拿出自己的出生证明后,人们更没有一点怀疑。
“我的出生证明书,是我父亲亲笔写并且由他的高级官吏签署的,还有我的受洗证书,因为我的父亲同意我可以信我母亲的宗教。这张受洗证上有马其顿和伊皮鲁斯大主教的签署。”海黛把证明交给主席查看。
“您今天来是要证明马尔塞夫伯爵的清白吗?”主席问道。
“我不知道那位先生为各位提供了怎样的供词,我只想把我所知道的事实真相告诉各位,这一切都是我亲眼目睹的。”海黛义正言辞地说,“我的父亲,是被一位法**官害死的。”
马尔塞夫紧紧地咬着牙,像要把它们咬碎一样,海黛的出现让他痛苦万分,好像那些一直以来缠绕着他的噩梦变成真的一般。
“您能把您所说的真相经过讲出来吗?”主席问。
海黛讲出了她的遭遇,最后拿出了那份屈辱的卖身契。卖身契上详细记录了弗尔南多的名字,连他卖掉海黛母女得到的钱数都清清楚楚地记载着。
当这份文件读完以后,马尔塞夫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不,”马尔塞夫挣扎着站起来,“这是一个卑鄙的阴谋,我不认识她!”
海黛本来用眼睛盯住门口,象是在期待着什么,这时她转过头来,“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弗尔南多·蒙台哥,你出卖了亚尼纳堡!是你带回来一个假造的赦免状!是你骗取总督戒指去获得了守火者西立姆的信任!是你刺杀了西立姆!是你把我的母亲和我出卖给奴隶贩子艾尔考柏!凶手!凶手!凶手!你的额头上还沾着你主子的血呢。看,诸位,大家看!”
这些话产生了巨大的说服力,每一双眼睛都盯着伯爵的额头,他自己竟也用手去抹了一抹。这情景瞬间改变了全场对他的意见。
“诸位,”主席说,“马尔塞夫伯爵阁下是犯了叛逆罪和暴行迫害罪吗?”
“是的。”全体委员异口同声地回答。
海黛并未露出任何特别的情绪,仿佛一些都在意料之中,她庄严地向委员们鞠了一躬,迈着女神般的步伐离开了会场。
“亲爱的,你怎么样?”黑暗的大街上,万帕迎向了她。
“我终于为死去的父母报了仇。”这时的海黛才流露出一些激动。
万帕高兴地将她抱上马车,在他看来,她本不必亲自来受这个罪,要让马尔塞夫得到报应的方法还多着呢,但是他知道手刃仇人的快感,还是同意她来了。“回去吧,伯爵和夫人正等着消息呢!”
马车载着两人回到了伯爵府,但只有伊林迎接了他们。因为有位不速之客在不久前来拜访,正在与伯爵会谈。
“夫人,是谁这么晚来?”海黛问道。
“马尔塞夫夫人。”伊林无奈地说。
海黛露出明显的厌恶,凡是和马尔塞夫有关的,她都不喜欢,“难道她来向大人求情吗?”
“我想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马尔塞夫伯爵的事。”伊林古怪地一笑,“她和伯爵之间,可是有很多话题可谈呢。”
海黛与万帕都不解,伊林把话题引了开来,恭喜海黛终于达成了愿望。
“没有您和大人,就不会有今天。”海黛感激地抱住伊林,她被伯爵夫妇买下那天的记忆,从没有淡忘过,每次想起都是感慨万千。
“傻姑娘,”伊林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如果没有你一直的坚强与隐忍,又怎么等来今天这个机会。好了,别像个小孩子一样了,你看,有个人正嫉妒地看着我呢!”
海黛被她的话弄得脸红了,她放开伊林,瞥了一眼笑容满面的万帕。
这时,大门被用力推开,是阿尔贝突然闯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焦急的阿里,阿里想拦住他,又不敢在没有主人指示的情况下伤到他,不然就算三个阿尔贝,也不是他的对手。
伊林立即挡在海黛的前面,万帕想上前制止阿尔贝,但被伊林拦住了。
“夫人!”阿尔贝大声说着,走到伊林的面前,“请恕我冒昧,我急于要找伯爵先生。即使您怪我没有礼节,我也不会放弃离开,直到见到伯爵为止。”他看了海黛一眼,他还不知道父亲已经被定罪了,否则他一定羞于出现在这里。而当他看到万帕时,多了几分慌张胆怯。
“伯爵正在见客人。”伊林落落大方地说,心想这下可好,人齐了。
“那我就等着他!他今天总会见完的吧?”阿尔贝说,他本是凭着一腔冲动来的,在场其他人的镇定让他开始不安,尤其是海黛,她那冷冰冰的眼神开始让他不安。
“阿尔贝!”梅塞苔丝突然出现,她的脸色惨白,双目通红,像是刚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