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想活,那就一定能活。看到这几个孔洞了么?本官知道你是处理土木方面的能人,你应该有办法堵住这几个孔洞,不让主墓室透光吧?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本官就能让你活!”
“什么?”阮元庆瞪着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此时的阮元庆,心中一片骇然,苏大人竟然要对泰陵动土,他居然要擅自将透光的事情隐瞒过去,“这。。。。。这。。。。。苏大人,如果这样做,那可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之罪啊,必死无疑。。。。。。”
苏瞻冷哼一声,眉头蹙在了一起,“阮师傅,你可想好了。泰陵透光,你必死无疑,可要是如果堵住孔洞,把事情瞒过去,或许还能活,就算最后事情败露了,终究也就是个死嘛。一个是必死,一个是有可能活,该怎么选择,你自己做决定。”
阮元庆半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苏瞻说的是实话。努力一把,有可能活,不尝试一下,就是死定了。阮元庆不想死,至少不想这样稀里糊涂的死掉。这些年一直扎在泰陵工程内,泰陵具体是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泰陵怎么可能透光呢?这一定是有人在作祟,他阮元庆是冤枉的。不,绝对不能这样死,太不甘心了。
几乎一瞬间,阮元庆就做出了决定,他瞪着眼,恶狠狠地点了点头,“苏大人,小的信你,不过,小的需要十个人帮忙,还要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内,任何人不准靠近泰陵!而且,后边礼部、工部以及都察院一定会派人勘察泰陵,如何应付这些人,还要靠苏大人。”
“嗯,人手本官会给你,从现在开始,你有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去弥补漏洞。至于后边的勘察人员,本官会想办法的,你只要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时间紧迫,又是如此要命的事情,阮元庆不敢有半点耽搁。苏瞻以及铁虎也来到泰陵外围,此时,苏瞻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从阮元庆话中,至少可以确定一点,知道泰陵之事的人并不多。现在高文山死了,韩绕疯了,剩下一个阮元庆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操作得当,这件事情完全可以遮掩过去。
接下来就是如何应付那几个勘察人员了,按照规矩,遗体入皇陵之前,礼部、工部以及都察院会各自派出一人,组成三人小组,检查一下皇陵有没有问题。这些人可都是对土木有些了解的官员,想要瞒过这些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临近巳时,一名女子从山路快步走过来,她便是刚刚紧急离开的萦袖,来到近前,萦袖小声道:“公子,已经查清楚了,这次勘查小组的三个人分别是邰正耀、严嵩以及王湘!”
一听这三个人的名字,苏瞻就大皱眉头。除了邰正耀好办,其他两个人都不好办啊,这个严嵩狡猾如狐,不好把握,另一个王湘可是大学时杨廷和的学生,铁杆的旧党。
就在苏瞻为勘查小组头疼的时候,山下的朱厚照也被折腾的够呛。大清早的,刘健就带着人围住了住处,说是泰陵有问题。朱厚照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夜猫子叫山,巡逻兵暴死,接着就是泰陵出事儿,一晚上坏事儿一茬接一茬,让人应接不暇。泰陵有没有问题,朱厚照还不确定的,按时刘健等人肯定有问题。
夜猫子叫山的事情,已经证明一连串的事情乃是有人作祟了,现在这些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着重说泰陵的事情。泰陵之事,若是人为,那又该怎么办?这些人不是没想过,而是他们根本不在意,他们只是要借泰陵为由做事情。
“诸位爱卿,泰陵是否真的有问题,还不确定,你们现在忙着商议改建皇陵,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陛下,高文山大人暴死司房,韩绕大人也已经疯掉,还不够证明泰陵有问题么?而且,臣等刚刚得知,韩绕已经被人杀了。。。。。之前苏大人还见过韩大人。。。。。此事苏大人脱不了干系!”
“韩绕死了?”朱厚照为之一愣,他刚才也是听说韩绕疯了,至于韩绕被杀,他也是现在才知道。朱厚照的眉头不受控制的紧蹙起来,两只手按住了椅子把手。
杨廷和拱手道:“是的,刚刚得知,韩大人死在了榻上,满身都是血。。。。。陛下,苏立言仗着先帝看中还有你的宠信,做事情越来越过分了!”
朱厚照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不过他急中生智,突然捂住额头,低声呻吟道:“哎哟,朕有些头疼,诸位爱卿稍等片刻,待朕去后边喝点药。。。。。”
说着话,朱厚照已经无比利索的跑去了后堂,他这一连串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杨廷和等人都看傻眼了,陛下,就你这手脚麻利的劲头,像是头疼的人?无耻,真的是太无耻了,再说了,你喝药在这里喝就行了,干嘛非要去后堂。
后堂,朱厚照黑着脸走来走去的,八虎乖乖地站在一边,突然间,刘瑾拢着袖子低声嘀咕了一句,“苏大人估计是太忙了,出了事情,居然忘了告诉陛下一声。”
刘瑾这句话,可谓是杀人不见血。表面上听是替苏瞻说话,可实际上却是包藏祸心。泰陵出问题,这是多么大的事情,你苏立言就算再忙,也不能不告诉陛下一声吧?你眼里还有没有陛下了?就算你是陛下的结拜大哥,这样做事,那也是大逆不道!
朱厚照只是表面顽劣而已,实际上心思灵巧得很,稍一回味,就听明白了刘瑾的意思。若换在平时,朱厚照也未必会说什么,可是,前两天因为森罗镇魂塔的事情,苏瞻刚刚替他朱厚照背了黑锅,这会儿正是兄弟情深的时候呢,听到刘瑾这番话,朱厚照心中当即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