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了司南逸与龙王随着暗河流动,渐行渐远,秦天驻足于河边,久久未回眸,他犹感觉司南逸就像掬于他掌心沙一般,之前不管怎么攥的紧紧的,他都会从指缝流走一些,让秦天整日处于混沌般漂浮不定又惴惴不安,而今放手了,他也随风飘走了,掌心空空如也,心也亦如此。
“你还会属于我吗?”
河水打湿他的鞋,他像是没有发现似的问着自己。
木须子:“秦天,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你也别愣在那里了。”
木须子提醒着他,秦天回头,看向溶洞里等待着他的同伴们。
鬼族盘踞北海之际,北海鳌族被逼退至暗河边,据龙王所述,寡不敌众,势不待我,北海鳌族只能弃械而逃,躲于暗河中,经年累月,鳌族更是流离失所,有的忍受不了如此偷生,纷纷背井离乡,另投他奔。
而只有龙王还留在这里,守着这一方方寸息地,艰苦的苟活日子过得甚至不如一潭泽神。
暗河的河边,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器茅枪,荒如野草茂密,也孤如野坟凄厉。
北海也曾誓死抗争过,也许是触景伤情,秦天随手拔出一根九尺长枪,说起来,在未被野良折断胳膊之前,与剑相比他更擅用枪,而今旧伤已欲,果然用这个更趁手些!
折返回地面,这是他们唯一一条后路,但鬼地大量如泉涌青鬼也是他们避不可避要面对的,说实话,如果贸然带着司南逸从这条路厮杀出去,秦天还真没有信心能做到,可他们约好了,他会等他,所以就更不能让司南逸久等了,抱着这一信念,由秦天打头陈带领着一干人置身于鬼族大军中,大杀特杀,生生的拼出一条血路。
解救了凡人之余,还在笠日辰昏之际与赶来的吴易师兄成功汇合。
而让所有人感到蹊跷的是,蛊离至始至终都未曾露面,仿佛北海已经被他所弃离,群鬼无首,也是鬼族溃败之因,这一刻,仿佛天时地利人和都战在他们这一边,即便疲累也无所畏惧。
而较早他们一日,背着司南逸的龙王敲响了关山威武将军府的大门。
威武将军接见了北海龙王,却对龙王所述之事,毫不拘于胸,即便龙王表现出了十万火急,而威武将军却依旧悠闲自在品茶,而看龙王也无心客茶。
威武将军坐落道:龙王,你这又是何苦掏心掏肺的。
你北海被鬼族盘踞,你龙王一家老小又何尝不是水深火热,你即便将司南境侄儿的剑带到天宫,你觉得司南境会为龙王你出兵收复地嘛?我告诉你,司南境这厮贪生怕事之辈只会将他的好侄儿接走,想必你也听闻了鬼族与魔族连姻,亲上加亲,他那敢得罪鬼族,然后此事便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归于沉寂,你北海依旧是鬼族之地,更甚者,鬼族会视你为眼中钉,怕是你在想留在北海,也绝无可能。”
可见,威武将军这一番言后,龙王可见动摇的犹豫,他道:“将军,那我该怎么做?”
威武将军道:“你什么都不用做,若想此事有结果,这事闹的越大越好,最好闹到天界,神尽皆知,必要之际,死几个。”
龙王闻言色变道:“这……这……若是引发了战祸……”
威武将军道:“就是要引发战祸,本将军才能替你出头。”
龙王:“那司南逸怎么办?”
龙王指向此刻昏迷不省人事的司南逸。
威武将军:“龙王这种小事,你自可自行栽断,还需我提点你嘛。”
龙王又看了一眼一直昏迷不醒的司南逸,他颤抖手,朝着威武将军俯首,花白胡须跟着嘴皮子哆嗦道:“我……知道了。”
龙王将司南逸重新背回了背上,临走之前,又被威武将军叫住了,他指着龙王一开始就递上来赤生剑道:“剑别落下了,有多远,扔多远。”
“是……是……”
秦天预感成谶了,他回来了,可司南逸却不见了。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只言片语,司南逸就单方面的消失不见了。
我很想你,想的快疯了,你到底在哪里?
如果一个人想要被找到,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而与司南逸最亲近的司南境战神却也没有找上青山宗,秦天也追问过掌教师尊,好像司南逸的离开从一开始就是默认好的,他们都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