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起那团柔软的水球。
男人想去触碰小章鱼的触手,却生怕他没有动静,只是浅尝辄止地缩回了指尖。
小家伙的身子虽虚弱,却还是在平稳地起伏着的。
那就好。
银白发丝垂落,融进蓝色水球,飘到小章鱼的面上。
书澄“呲”一下打了个喷嚏,彻底将全身放松下来,完全在男人的手掌之中躺平,变成一只章鱼饼。
他竭力的小身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涌现出一股暖流,那条失去控制力的腕足突然有了力量。
书澄用其他七条触手缠绕住男人的手腕,活蹦乱跳的特殊腕足却像是找到了真正的目标一样,在男人的手心欢快舞动。
书澄已经将大半的理智找回,可他还是无法控制那条触手。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能再把头往郁尧的手腕处埋了埋。
一丝尬尴弥漫上心头,特殊腕足却丝毫没有要放个小章鱼的意思。
书澄发觉体内的暖流越来越清晰,终于在此刻直直冲上他的大脑。
小章鱼身子抖了抖,墨囊内乳白色的汁液被彻底喷出,那条愉悦舞蹈的触手瞬时安静下来。
黏黏糊糊的小章鱼汁从郁尧的手心流淌至小臂处,浸染了崭新的、笔挺得体的制式军服。
兴奋的那只触手悄然从书澄的身体分离,轻轻掉到地上,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奇怪的是,触手脱落并没有给书澄带来什么疼痛。
与之相反,书澄身体里已经持续了许久的炽热如潮水一般消退,冷血生物的体温渐渐降下来,恢复了正常。
小章鱼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触手掉了一个,眼睛里亮晶晶的,又重新有了神采。
萎靡不振的感觉一扫而空,漂亮的小章鱼绽放着他氤氲的光芒。
郁尧的目光落在小家伙脱落的那只触手上,再结合书澄反常的表现,内心隐隐得知了真相。
原来是发情了。
他知道小章鱼会有发情期,但没想到会来得这样早。
雄性章鱼有一只交接腕。
可小章鱼显然不懂要如何使用它,他既害怕又不知所措,于是身体的保护机制让那只引起一切事端的腕足自行脱落。
可能是族人没有教过书澄要怎么迎接发情期,书澄貌似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长到了会发情的阶段,对于这种情况没有应对措施。
想来也是,整个章鱼家族都是将书澄当宝贝宠的,不会有人想要将他占为己有。
书澄自觉顺着郁尧的胳膊用七条触手不太灵敏地爬上肩头,郁尧怕那断肢吓到书澄,便不动声色将脱落的透明小触手拾起来。
小章鱼此时又恢复了活力,声音软软的,说着亲切的海底通用语。
他好像格外的不记仇,将男人抛弃自己的事情忘在脑后:“你回来得好晚……”
书澄瘪着嘴,紧紧扒着郁尧的脖颈。
他生怕自己这个好朋友什么时候又悄无声息的走了,留他一只可怜的小章鱼独自一个,连生病了也没人照顾。
他可是为了照顾郁尧差点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的。
书澄用软软的脑袋蹭蹭男人的下颌:“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小章鱼不知道自己对着郁尧发情了,小章鱼只想和好朋友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