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老太太这么娇惯着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贾琏目光迷离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哥哥我才是荣国府的长房嫡子,如今却还得时不时看他脸色。
父亲不招老太太待见我理解,但掌家的对牌怎么能给二房?”
话及此处。
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哎……”
看着已经昏醉过去的贾琏,李恪摇摇头。
“贾母年轻时或许也是雷厉果决、精明能干的性子,但如今却只是个仁慈宽厚,且有点拎不清的老太太罢了。
单是一个肖似国公爷,老太太睹人思人之下,你拿什么比?”
啧啧。
这大家族里也不那么好混呀!
见天色晚了。
李恪即命人去给王熙凤送了个口信,言说贾琏今天在自己这住下了。
待贾琏次日醒了酒。
李恪笑道:“昨儿在家里受了什么大刺激?还没怎的,就把自己灌了个烂醉如泥,害的我还得叫人去给嫂子捎信。”
“昨儿是我失态了。”
贾琏苦笑,使劲搓了搓脸颊,迅速恢复到往日潇洒不羁的模样。
“以你们家的情况,你和嫂子的境地确实尴尬,上边有老太太这尊大佛镇着,中间还有个僭越掌权的二房太太……”
说到这,李恪不由惊叹道:“这么些年,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贾琏涨红着脸,讷讷不言。
原来。
自那日从扬州回来,贾琏便倒头大睡了一天,醒了后又惦记着把捎带的东西给李恪,就这么的耽搁了两天。
等忙完了去贾母院里请安时。
才知道林黛玉被贾母安排在了荣庆堂里,若只是小姑娘自己倒没什么,可问题是贾宝玉也住在那里!
那会,贾琏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炸了开来。
这可不是小事!
在程朱理学被奉为圭臬的当下,讲究的是三岁不同床、七岁不同席,这无疑是個违时绝俗的昏庸之举。
此事一旦传出去。
贾家的名声在上流社会肯定是迎风臭三里,狗看了都得摇头,还有家里那几位姑娘和哥儿,想顺利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