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的巴掌声,连贯不带停顿一下的,二十个巴掌扇完,满脸横肉的沈家富,彻底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猪头了。
观礼的上河村百姓,一个个的捂着自己的脸,感觉牙都疼了。
沈氏的弟妹和大姐,以及她的那对兄嫂、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还有他们的夫君娘子什么的,一见周氏和沈家富挨了打,他们吓得就想跑,却一个个的都被守门的墨云和烈风给点穴定住了。
“不关我们事,是有人给钱让我们来闹得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沈氏的大姐,没出息的吓得全招了。
“是有人雇你们来大闹婚礼的?何人?”顾相思已抬手让乔雪和甄喜住手,今日她们也打人打的手下有分寸,并没有让周氏母子见血,触了新人大喜日子的霉头。
“不知道,我们不认识他,他给了钱让我们来闹,之后……会再给我们钱的。”沈家富的媳妇儿怕挨打,便争着抢着忙说道。
顾相思摆手示意墨云和烈风带他们下去,好好审审,能审出多少算多少。
烈风和墨云低头领命,招来候在一旁的侍卫,堵住嘴,把人统统拖出了喜堂。
顾相思由初晴扶着,走回去威严落座,眸光冰冷的看向村长说:“继续。”
“是。”村长诚惶诚恐的应一声,便转身清了清嗓子,手一高抬高声唱喏道:“二拜高堂,跪!”
何框见顾相脸色寒冷,他也没敢磨蹭,一手扶着沈氏,二人转身,跪在了蒲团上,朝着桌上摆着的一对牌位叩头三下,这才彼此搀扶着彼此起身,面对面立着。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村长高声喊完最后一嗓子,背后都汗湿了。相思这位王妃生起气来,还真是好生的吓人。
……
温氏和韩氏扶了沈氏回新房,其他宾客,则是被吴丙和栓子父子俩招呼着去吃席了。
杨百花也把这些妇女、姑娘、孩子请走了,今儿出了这样的事,相思可是心情太不好了。
所以,今儿这个洞房,谁都别闹了。
反正,有口吃的,大家就知足吧!
何框与沈氏入了洞房,喝了合卺酒,盖头也掀了,何框便是有点依依不舍的出去敬酒了。
房间里,也只剩下了宁夜紫她们四姐妹,玉流照带着顾曦月去吃席了。
顾相思则与西陵滟离开了,他们夫妻在,这顿席,大家可能都吃不痛快吧?
“岳父大人,小婿敬您一杯,祝您与岳母大人,夫妻和美,再给月儿添个弟弟妹妹哈。”玉流照就是个没正形的,敬酒都是这么的欠揍。
顾曦月拉了拉他衣袖,又看向何框,腼腆笑说:“何……父亲,阿照就这样,您别见怪。”
“啊?没事,没事的!我……我承贵言了。”何框本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木匠,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在和玉流照喝一杯后,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布包,里面是一个玉坠儿。
顾曦月伸手接过何框给她点改口礼,弯膝行一礼,望着何框柔柔笑说:“多谢父亲。”
“你有着身子,别站着了,快坐下吧!”何框何曾敢想他会有今日,不止夙愿得偿娶了如玉,还多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还有一个世子爷的女婿。
之后,便是同村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敬酒,都夸何框好福气。
可不好福气吗?这孤家寡人多年,好不容易娶上了媳妇儿,还白送一闺女,更多了一位世子爷的女婿。
等明年,他可就能抱上外孙,当外祖父了。
如果沈氏再能为何框剩下一儿半女,他可就真是晚来得福了。
沈氏如今也就三十多岁,都没奔三十五岁呢!有顾相思帮她调理身子,自然不愁再添个二胎的。
房间里的沈氏,听着外头的欢声笑语,她却忽然高兴不起来了,有些担忧的抓住宁夜紫的手说:“大姐,你说这到底会是谁……要这样害我啊?”
“这事是挺奇怪的,五妹妹你自幼被卖进顾家是在顾家长大的,之后一直久居深宅鲜少出门,也不曾与谁交恶,到底会是什么人,这样看不得你好呢?”韩氏也是好生疑惑,闹不明白,沈氏这样软性子的人,胆小怕事,从来都不敢大声说一句话,见谁都低着头,能得罪什么人啊?
这可不是她在损沈氏,而是她这样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