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裙,”水流下湿漉漉的手显然腾不出空,顾琮主动,“要我帮忙吗?”
原本他这话,是想接过小葱,让席冶能擦干手自己穿围裙,谁料,青年却像误会了他的意思,稍稍侧了
侧身,低头。
动作快过大脑,顾琮抬手把围裙套了上去。
期间还碰到青年微微下垂的猫耳,柔软绒毛蹭过他的指背,有些痒。
完全没注意到身旁人的表情变换,白发青年重新转回去,面对水池,继续洗葱。
又过了两秒,席冶忽然开口:“带子。”
“……好。”彻底忘了这茬儿,顾琮依言走到席冶身后,拎起两条垂落的系带,轻轻向中间一拉。
青年的腰很细,平时藏在居家服下,此时被带子一勒,才显出柔韧流畅的线条,再往下,则是蓬松安分的大尾巴,调整好松紧的带子自然下坠,搭在根部,活像在尾巴上打了个蝴蝶结一样。
下意识地,顾琮的食指动了动。
可他到底控制住了自己,彼此的距离太近,准备让开时,随着青年洗好葱后的抬头,他的鼻尖难免被那晃来晃去的小揪揪扫过。
发质细软,是纯粹却不衰败的白,稍长的部分,被青葱的翠色发圈扎住,让人不由联想到那双总是被主人藏起来的猫瞳。
“发圈有点松了,”蠢蠢欲动的难耐再
控制不住,顾琮记起自己给银白猫猫扎的小辫,一本正经,“我帮你重新弄一下?”
转移到案板前切葱的青年点点头,挺直的脊背稍稍后仰,手伸长,像是怕弄脏了食物。
——虽然他当猫时都很少掉毛。
乍看没什么,但等顾琮真正上手捋下发圈时才发觉,这姿势,远远望去,好似他把青年整个拢进了怀中。
银白发丝的触感与兽形存在着一定的差异,却都是一样的好摸,熟练地用指腹替对方顺了顺毛,顾琮拿手当梳子,重新替青年扎了个同样漂亮,却更翘些的揪揪。
偏生席冶像背后长了眼似的,菜刀一立,警告:“别搞破坏。”
有条一不留神就乱晃的真尾巴已经够让人头疼,他可没兴趣再多一条。
“……咳。”突发童心的恶作剧被当场抓包,尽管听出对方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真要发火的意思,顾琮依然一令一动,解开发圈,重新把青年的发尾扎回原样。
十五分钟后,一锅简单的呛汤挂面热腾腾出锅。
担心难得下厨的席总会翻车,顾琮率先拿起筷子尝了口:如果仅是盐多盐少的小问题,他说不定还能支开对方,稍微补救一下。
然而很快,顾琮就意识到,自己恐怕是多虑了。
明明都是些最简单最常用的调料,偏偏在青年的操作下,混合出了一种清爽的鲜,浸泡在浅金汤汁的荷包蛋也堪称完美,筷子一戳,便能瞧见其中将凝未凝的溏心。
喉结一滚,最开始只想陪席冶随便吃两口的顾琮忽然饿了。
识海里的1101亦吞了吞口水。
“一碗面而已,”反手解掉围裙,席冶优雅落座,“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