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着活泼又稚气,但是夏余其实很有责任心的,如果不能对小动物负起责任,夏余是不会带它们回家的。
陆昭忍不住摸了摸夏余的头。
夏余头发很软,玻璃里面的蓝色光芒印在他脸上,连睫毛都变成了蓝色。
在看着小企鹅的时候,夏余的眼神很天真,那种掩饰不住的喜爱,会让旁观这一幕的人,都情不自禁跟着心软。。
夏余在企鹅馆里头泡了两个小时,又去买了一堆的纪念品,才终于恋恋不舍地去看旁边的水母馆。
小水母也很可爱。
软啵啵的,装在透明的箱子里面,被斑斓的灯光照着,如梦似幻,远看过去,像海下的一场花雨。
但夏余不太敢靠近去细看大水母,很莫名地会有点惧怕。
那些很大的水母游在寂静无声的海水里,触手柔软修长。
但他总觉得,只要靠近一点,自己就会被那些触手卷进去。
漂亮的,盛开在水下的花朵,看上去无害又安静,但这只是为了捕猎做出的迷惑姿态。
他觉得这些大水母有点像陆昭。
陆昭也是这样华贵又冰冷的,像名贵的珠宝,瑰丽得在黑夜里也闪闪发光。
可只要走近了,他就会被这些柔软的触手缠住,注射入毒液,昏昏沉沉地变成沉睡的猎物,再难逃脱。
这让他心情更加微妙了。
也许是馆内温度有点低,夏余打了个寒颤,他搓了搓胳膊,对陆昭说,“我不看了,想去吃饭了。”。
晚饭是在酒店外的沙滩上吃的,露天餐厅,烧烤的海鲜都是最新鲜的,夏余一个人就吃掉了许多烤大虾。
不远处有人在弹吉他。
应该是餐厅请来的乐队,主唱是个活泼高挑的女孩子,歌喉很好听。
夏余咬着烤扇贝,突然含含糊糊道,“我以前也在街头弹过吉他。就在你国外的公寓附近,那个ezracafe门前。”
陆昭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对这事毫无印象。
“什么时候?”他问。
夏余嘴上还沾着酱汁,小猫一样舔了舔,“你刚去国外的分部没几个月,情人节的时候,我去找你,可是你还在公司开会没回来,我就去买了杯咖啡。当时咖啡馆外就有个街头乐队,吉他手正好手腕不太舒服,本来他们都要走了,我闲着没事干,就帮忙顶替了一下。”
他望着不远处的乐队,嘬了下手指,颇为得意道,“我弹得很不错的,还有路人给我送了糖果,说我很可爱。”
陆昭记起来了。
他不知道夏余在楼下跟人弹过吉他,但他记得那一年的情人节。
那时候他跟夏余离真正的分开,已经只有几个月,关系也岌岌可危。
但夏余还是不远万里跑过来找他,陪他过一个情人节。
而夏余也想起了更多,他喝了口鸡尾酒,看着陆昭,又低声道,“我记得那天,我回到你的公寓后,你送了我玫瑰。”
这是他跟陆昭在一起的三年,唯一一次收到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