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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詹在下课时候接到了夏余的电话。
夏余问他有没有空出来见个面。
“有什么事吗?”许詹看了一眼手表,脑子里盘算了下,“应该有空的,明天也不开会。”
“那就好,”夏余好像在开车,能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也没什么,就是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下。”
“电话里不能说吗?”许詹问。
夏余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不太能。我想当面跟你说。”
许詹心里有点奇怪,但也没再追问,“好,”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日历表,“那就明天吧,我早点从学校出来。”。
到了第二天晚上,许詹出了学校就往夏余那里赶,路上他还接到了阮森的电话。
前天阮森突然说自己有事,要离开几天。
他也不是没有关心阮森去做什么,但阮森不愿意说,他也就没再追问。
“你又回家里了吗,不是说去见朋友吗?”他低声说。
“本来是这样,但偏偏要走的时候被家里扣住了,让我留两天,”阮森声音懒洋洋的,语音里跟他抱怨,“我爸烦死了,封建家长,拿自己当皇帝一样发号施令,说我不够上进。我姐跟我哥也是,自己换对象还跟跑马车一样,却来教育我,让我不要乱来,他俩怎么好意思的。”
许詹听得有点想笑,他很喜欢阮森跟他抱怨撒娇,就像一向张扬野性的豹子躺下来露出了肚皮。
“那你早点回来好了。”他说道,从私心里他并不愿意阮森在家里待太久。
倒不是他为了独占阮森,只是从阮森的言谈里,他觉得阮森的家庭过于不近人情,不然阮森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搬出来独自生活。
阮森笑了笑,“许老师,这么想我吗?”
他问得漫不经心,声音有些沙哑,小勾子一样勾人,像极了做爱以后说话的声音。
许詹有点不知道怎么回。
但片刻后,还是诚实地“嗯”了一声。
他想起自己最近偷偷策划的“惊喜”,想起阮森躺在自己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许老师养我一辈子好了,心脏又慢慢热起来。
“其实你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过得也挺好,”许詹说道,“可是怎么现在你走了,我这么不习惯呢?”
他像在自言自语。
但电话那头的人却听得一怔。
阮森沉默了,他站在机场的航站楼上,不远处有金发碧眼的小朋友跑来跑去,空气里有很甜的咖啡味道。
他其实已经回到了国内,但他还没有告诉许詹。
他从来没对许詹承诺过什么。
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轻浮又随意,说好了只是几个月的互相陪伴,谁都不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