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霆有点担心,“我母亲优雅端庄,商初时暴躁粗鲁,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产生了错误认知?”
宋昀严肃地说,“放下你的滤镜,其实大姨以前蛮跳脱的,一点都不端庄。我记得三岁那年,她带我爬树掏鸟蛋,然后我不小心栽了下来,嘴角被树枝勾破了,还缝针了来着。”
宋昀摸摸左边嘴角,这里缝过针的痕迹不明显,但是仔细看就能看出端倪。
黑粉造谣他整容,回回拿这里举例。
更有甚者,到了商家,有一次商初时又带他去掏鸟蛋,他颤巍巍地爬到树上,结果转头看树叶上有条虫,吓得一脚踩空栽下去,又把右边嘴角勾破了。
缝针之后,两边挺对称的。
宋昀无心的一句话,勾起池霆一些不好的回忆。
他记忆里,早期的母亲的确是朝气蓬勃,明媚张扬,好像一轮闪闪发光的小太阳,能温暖周围所有人。
可是后来,婚姻的不幸,渐渐磨灭母亲的光采,以致于他回想起来,画面中的女人,总是在苦笑或沉默。
与其说端庄,不如说死寂苍白,黯淡无光。
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池霆将电脑关掉,文件收好。
两人一同下楼,宋昀边打哈欠边问,“你明天去盛世娱乐吗?”
“没空。”池霆走到大厅里,见大理石茶几上堆满了垃圾食品,微微皱眉。
而垃圾食品旁边,还有一个纸箱。
从纸箱里发出点难闻的气味,还有小动物的吱吱声,池霆立刻黑脸,“我说过,家里不许养宠物!”
宋昀慢条斯理地说,“不在家里养,你哪天去公司,麻烦带给小时。”
池霆沉默一瞬,将纸箱拆开。
笼子里,两只仓鼠正吱吱叫着踩轮子,圆溜溜的小眼睛莫名滑稽。
“……你们要在我办公室里养仓鼠?”
这两人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你都不在公司,养两只仓鼠怎么了?”宋昀大言不惭地说,“而且你那只乌龟多寂寞,把仓鼠放在旁边,也好就个伴。”
池霆:“……”
作为宋昀的非法定监护人,从小到大,他其实有很多次想打死宋昀,现在也是一样。
宋昀见他脸色越来越黑,连忙甩锅,“其实是小时想养的,我就让周一零帮忙挑了两只。你要是实在不喜欢,自己去跟小时解释。”
池霆看着两只傻不愣登的仓鼠,不大相信。
商初时那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可怜劲儿,怎么会想养仓鼠?两个孩子还不够养的?
等等,难道是孩子们想养?
池霆明白了,绕着纸箱转了两圈,实在不想让仓鼠们在家里多呆。
宋昀抓过食品袋,拆开夜宵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