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摆手,将长枪往她跟前一顿:“你真想救李叔救回屋去。”
贺南嘉:“……”
她没把握,能从骁勇善战的赵将军眼皮子底线溜,怎么办?
他们会怎么救?劫狱吗?她又看了眼飙凌司方向,真是的,关键时刻不见人。
恰时,急促强劲的马蹄声传来。府前僵立的几人看去,是大理寺少卿陆怀远还有阿通。
“吁——”
他们前后将马拉停,陆怀远先翻身下马,阿通随后。见赵将军持长枪而立,且是对着贺南嘉,陆怀远上前质问:“手持兵刃对着官眷,可是犯了我天晋律法了,镇北赵将军。”
京城惯有陆怀远宠妾灭妻一说,三代无妾的赵将军自不喜此人,他冷哼一声,锐眸一掀,仰了仰头,“这枪头明明是对月,我在这赏月罢了,不行?”
一贯嘴巴利索,对上这些守礼固法坚德文臣,那是轻飘飘的事。
“你……”
陆怀远被贺南嘉拉着转侧过身:“可是有消息了?”
宵禁之际还骑马来,总不是要跟她花前月下。
“……你先同我进去。”陆怀远下意识看赵将军,而后就想往侯府里走,防备之意昭然若揭。
“赵伯不是外人,就在此说!”
贺南嘉异常的坚持和反驳叫陆怀远隐隐觉得不对,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再看向赵将军时被怼了句:“有屁快放!”
他沉了口气:“文氏放的印子钱,是赵将军义子赵司狱给中间人牵的头。”说着从衣襟取出一份叠纸展开,上头写满了字,呈给赵将军:“这是证词,已落了衙门的印章。”
有印章那可是板上钉钉了。
赵将军眉头紧锁,看完后怒火中烧地骂:“逆子!”
转而想了想,忽然觉得非常荒谬,他单手掂着证词的纸,看向贺南嘉与陆怀远,“礼儿怎跟文媚娘一丘之貉了?”
赵家厌恶文氏。赵礼是捕司,接触的要么是犯人,要么是刑部、大理寺下达追捕的官吏,与侯府妾室同流合污,委实叫人想不通。
阿通是在辞职狱吏家门外遇上的陆怀远,经她熟络的套路,一下子就知道都是给贺南嘉办事,男子似乎察觉事出紧急,得了消息便顺领她去见贺南嘉,她也迫不及待的汇报:“嘉娘子,我也查到了。”
贺南嘉淡淡应了声,直言:“若我没猜错,被贺文岩轻薄狱吏内人的烂摊子,也是赵礼摆平的,对吗?”
阿通眨眨眼,竖起大拇指,忽而有些忧伤:“后面的赏金,是不是没我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