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心里快速盘算,赵恒已是都尉,副将指日可待,比大理寺少卿品街高。他呵呵两声:“赵兄素来疼爱嘉娘,定不会叫你受委屈。”
柳姨娘笑附和:“侯爷说的是。”
贺老夫人有些失落,还以为是跟长公主,但面上维持着笑。
贺文宣素来仔细,察觉二妹妹并无喜色,便道:“赵恒不但武艺在我之上,甚会关切人,岳母常夸他比锦烟还体贴。”
沉浸在欢乐中的赵锦烟嗔怨贺文宣一眼:“官人!”
“呵呵——”
听众人欢悦声,贺南嘉却开心不起来,赵伯疼她,可她对赵恒无感,不愿盲婚哑嫁。
脑海有个声音在说:躲了这次还有下次。
另个声音在说:别怂!
她豁然起身,众人笑颜一滞,都察觉出她的异样,纷纷愣住。
担心场面失控,贺文宣铺垫,“二妹若有什么担忧,不妨说与我们听。”
他担心二妹妹直接拒绝惹来责罚。
迎上善氏审视略满的眸光,贺南嘉垂首:“女儿觉得甚好,只是方才吃了生冷,身子不适,想先回房。”
撒谎的心惊肉跳。
善氏满腹劝解管束的话无用武之地,她慢半拍点头:“去吧。”
贺南嘉溜之大吉,将身后继续的欢声笑语抛诸脑后。
翌日。
渭江码头泊着一艘三层官船,一辆奢华富丽马车驰进码头。
侯府人见此,纷纷狐疑,看清下马车的人善氏面露忧色,交代贺文宣:“管束好沉巷一众,免冲撞贵人。”
贺文宣了然,颔首应下。
所有人登船,船缓离港口,渐行渐远。
夏荷忽然“哎?”了声。
善氏回眸:“怎了?”
“没见二姑娘?”夏荷回。
“应是回马车了。”冬梅说。
善氏看着远去缩成小点儿的船,神色冷沉,疾步朝马车而去,手掀开帘子,只有一封信,她捡起展开,当即气的甩袖:“嘉娘!”
-
贺南嘉打了个哈欠,她揉揉鼻子,想到善氏看信的神态,就止不住笑,苹果肌都酸了。
昨夜明智隐忍,此去渭阳来回落户少说小半月,可暂躲开婚事。信今早就送去北地,相信赵伯看了后能理解她。
末层船仓挺大,虽人多,可并不拥挤。
“将你们的姓名写下,到了渭阳,本县主以便分户。”
缩在沉巷人群中贺南嘉缓缓抬头,杏眸陡然一睁,她来干么?他又来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