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对方士气大跌,傅琛、贺文宣持续击杀。
嘈杂声、痛嚎声、嘶吼声此起彼伏。
贺南嘉感觉闭眼了一个世纪,再等傅琛叫她睁眼时已胜利,对方死伤惨重,活着的已跪降。
私采盐矿多半是底层兵卒,趟进这趟浑水有被威逼利诱的、也有身不由己的、更有利欲熏心的。傅琛稍给压迫就全都招了,告知盐矿位置。年长的兵卒知晓纵火案,一并将抛尸位置告知。
傅琛命京兵将降兵收押、挨个录证,他领飙凌卫上岐山确认盐矿位置,最后去岐山后脚峡谷,与贺文宣会和。
黄昏时分,岐山脚下铺了数具骸骨。
前有兵马刀剑暴动,后有盐矿、骸骨惊世,岐山脚下耕种的农户、沉巷新分的佃户都围过来。他们平静生活数十年,竟不知岐山埋了这般多骸骨,各个脸色骇然震惊。
二十余载的腐蚀,骸骨已然不全,有的尚存几片破烂的衣料,摸起来粗制滥造,是这时代最底层的人常着衣料。
身份是无法确认了,力所能及的是根据骸骨大小、长短、粗细、男女尽量拼凑完整,贺南嘉需要水,见远处大哥哥忙碌,京兵自顾不暇来回急步,她只好自己下山坡去弄。
岐河乃渭江分支,岐山脚下农户都用这的水灌溉农林,她提裙慢慢下去,却被身后着急跑的京兵撞了下,猛地向下方岐河栽去。
变成落汤鸡前,背后一声:“危险!”
同时手腕上一紧,她感觉飞了起来,重新站稳后,已距斜坡边有一丈远。心有余悸半响,她神识平复,看向那只手,竟是青娘。
“没事吧?”青娘眸光担忧。
贺南嘉摇头,不知为何方才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那声危险,她笑了笑,反拉起青娘的手:“谢谢。”
握上手刹那,心中狐疑,这手感也很熟悉?她是法医,触感和嗅觉都很敏觉。
青娘摇头道:“举手之劳。”
贺南嘉视线越过青娘看山坡,问:“你会功夫吗?”
青娘无意识躲了下,抽出手,低声:“被欺负后,有特地去学。”
方才位置距她站的少说四五米远,一个女子能将她拽上来,那不得是轻功?
铁匠夫妇上前,拉着青娘对贺南嘉笑笑:“女儿家学点功夫傍身挺好的。”
怪异的感觉又涌上来,贺南嘉说不清,铁匠夫妇称还要农活便离开了,途径几位认识的夫妇寒暄了几句。
“青娘身子瞧着好了不少?还咳血吗?”
“不了,已经大好了。”
“哎呦,真是菩萨保佑,以后定然会越来越好。”
“是啊……”
听见咳血,贺南嘉想起王映雪,终于找到熟悉感的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