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豪情一哼,“等着!”
不喊爷爷就成。
他大手伸进衣襟,摸了摸忽而眉心微微一皱,轻咳了一声,手拔下腰间绣着金线鼓鼓的荷包,在掌心上颠了颠,扔向赵将军,豪气丢下几个字:“都拿去!”
被骂了一车,总算用钱砸死你,闭嘴!
赵将军被砸瞬间就拧眉,他将荷包抽身拉开一看,更豪气地“呵可”了一声,将荷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啪嗒声连续响起,落了一地的石子儿,他嘿嘿笑了起来:“这定然是大孙子的干的。”
平阳王脸上大糗,已想好回去抽一顿大孙子。
他看了眼跟来的属兵,领头的那个很快意会,不但掏出了自己所有的银子,还召集其他属兵一起掏。
有铜板的、有碎银子、还有小额银票,零零散散、层次不齐勉强凑完,领头的属兵用长衫下摆兜着,慢慢走近平阳王,每一步都很艰难却又无法抗拒。
贺南嘉一看,二十两不到?
再瞧平阳王那张糗难以言说的脸,赶紧咬唇别笑出来。
赵将军一脸苦恼:“已经很便宜了,张兄。”
堂堂王爷,带着一群属兵,竟然拿不出一百两??平阳王觉得他五十年来从未这般丢脸过,寻思时,眼神缓缓移了下昭仁县主,但只是一瞬就移走了,他将二十两还差些放下,称:“本王明日……”顿了顿改口,“过两日再补上。”
赵将军肩膀在跳舞,哈哈笑着说好。
平阳王等人出了院子。
“父亲怎……”
“闭嘴!怎么不带银子?”
“……我”
赵将军实在憋不住了,“哈哈—”放声畅快笑出。
顾惜原是跟着走的,但到了院子门口被京兵拦下、收押。
受惊过度已昏厥的王映雪,由王大人与赵宏晔一同带下去照料。
赵将军与诸位寒暄客套了几句,便坐下仔细听了岐山诸案,他长长叹了口气,“二十年前我曾收到何阳派家奴送来的信,可仅仅不到三日便是他谋反叛乱的消息,当时,我也不曾深想或是怀疑过,就将那封信给烧了。”
自责何阳的冤死,他没察觉分毫,我朝又损失了一个人才。
贺文宣宽慰了几句,刑房典吏张大人亦然。
贺南嘉能理解,何阳与赵将军不过数面之缘,对他而言不如李廉、赵礼他们熟悉,没深想是常人的思维。
“嘉娘。”
贺南嘉思绪回笼,“嗯,赵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