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我明白,你不想。”
贺南嘉猛地看向傅琛,他眸光平静,面容沉稳,不带丝毫情绪,言语也是无波无澜,可听在她耳朵里极为舒适。她就像一个受了委屈无处诉说的孩子,终于有一个伙伴能理解她了。
她垂眸转身看桥下的花灯,泪滴落河随波逐流,笑了下:“傅将军真会洞察人心。”
听见她笑,傅琛缓缓松了背后的手,安抚人他真不擅长。
“我们也去放花灯吧!”贺南嘉心情平复了许多。
傅琛颔首应“好。”
两人下桥走到卖花灯的货郎旁,分别要了一盏。贺南嘉为的是从未谋面的外祖父与姨母,她诉说了几句家人都好的话,就将花灯放在河面上。随后,傅琛也将花灯放河面上。
“再走走?”傅琛问,看出她喜欢来外头。
贺南嘉求之不得,忍住雀跃欲飞的五官,温声:“好。”
瞧她有心思扮乖巧了,傅琛薄唇微不可见地勾起。
两人重新上拱桥,就被威二爷拦了去路,“贺娘子,贺武侯的事真与我无关啊。”
他可憋屈死了,在侯府里累了几天、臭的想吐,本指望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眼睁睁见侯爷被押,还判了流刑。京城的官圈渐渐有了说法,称平阳王府不满贺氏拒婚,威二爷就将一年前剿匪真相揭发。
前有平阳王妃被褫夺封号,后有此事。因此这门婚事彻底黄了。别说贺氏拒婚了,贺氏就应该与王府老死不相往来。
贺南嘉当然知道不是威二爷,她将这段时日京官传言道出:“你想母妃后半生平安,还有别的法子,别打我的注意了,我不想给任何人铺路或者利用。”
张威脸瞬间涨红,他垂着头,低声嘟囔:“不是的,我的确心属贺娘子。”
“……”突如其来的告白,贺南嘉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观察张威有勇无谋,打仗还是不错的,便说:“眼下朝堂多事之秋,威二爷为何不将心思用在别处?”
“所以,你相信我,那事并非我所为?”张威眸中燃起希望。
贺南嘉觉得把话说清楚也好,她颔首:“此人阴险,为的是让贺、张两家狠斗,你鞋上沾了青苔就险些误导判案,引起两家纷争。此人比顾聪还狡诈,在暗处时不时给我们两家拱火、使绊子,威二爷不可把功夫费在儿女情长之,我无心于你,所以你知道该做什么了?”
没人注意傅琛的脸色越来越冷,背后的手背青筋突突起跳,尤其是听见阴险、狡诈时,傅琛的眼皮狠狠一抽。
张威愣了半响,错解了她意,满脸坚定不移:“贺娘子放心,我定将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揪出来,届时我们两家和好如初,再言婚事也不迟!”
言罢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揪人!
贺南嘉:“……”
白说了。
此时,傅琛忽然冷戾道:“夜深了,送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