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都活着!咳咳—”赵恒开口就是咳嗽,他跟顽石扶着已昏迷的梁固瞻缓缓走出。
灰墙烟消云散,众人看清是赵恒、顽石、梁固瞻。
“少主、松石呢?”
“在密室,咳咳—”
梁国公哭的几乎岔气,见儿子出来了,连摔了好几个跟头,才踉踉跄跄地跑到身边,想要伸手去摸。
“国公爷别动,梁进士及第身子受了重创,不宜动。”月石提醒道。
梁国公的手被刀刺一般赶紧缩了回来,连连点头,甩了好几地眼泪渣子。
奴仆们送来载舆,在月石的指引下,众人手忙脚乱地现将梁固瞻给抬了上去。
另一厢。
贺南嘉已跟顽石进了他们逃过一劫的密室,好在傅琛有所准备,先令人去工部取来了飙凌府的堪舆图。
顽石称,他帮着赵恒救梁固瞻,松石则帮着傅琛对付温然,他心有余悸道:“此人根本没有生还之念,见梁固瞻被救下了以后,就忽然狂躁,疯了似的启动了所有的机关。少主、松石将我们推进这间密室。他们最后进来,被爆破的气流给撞伤了。”
这间密室坚硬无比,外头是纯钢铁制造,但也因此,爆破后被强大的气流撞击,会导致在关门时的人被余震所伤。
贺南嘉检查过松石贺傅琛的脉搏,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五脏六腑定然受了冲撞。傅琛的脸上沾了些许黑灰,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擦,没注意一滴润珠滚下,落在男人的喉结上,她呢喃道:“还好你没事!”
没人注意,润珠随着喉结微微滚了滚,缓缓滑下。
众人将傅琛、松石抬走去疗伤。
后来巡防司的人来了,在残渣废墟里搜寻温然,听说,找到了些残破的人体组织。
案子彻底了解的几日里,反生了许多事。
梁国公爷辞了官,梁固瞻不袭位,天晋朝再无公爵。其他在京的梁氏男郎都写了阐情表,二哥哥贺文宣说,此表类似于反思自我,目的都是为了保住现有的官职。
温途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将所有的罪责一力承担下来,称韩氏都是被他和温然逼迫的,为此,贺南嘉特地来刑部公府的地牢里探查,开门见山地问他为何如此。
“听说,二婶房氏还活着。”温途淡定从容,他一身囚服,但举止言语依旧温润如玉,一点儿也不像连杀三人的凶手。
贺南嘉问:“是活着,但我听人说,孩子知道了自己的母亲不再贞洁,只会更痛苦,你怎么看?”
温途眸光愕然、震惊、气忿,他摇头道:“我母亲虽然出生微寒,但她生下了我,就这份恩典大过所有。即便她不再贞洁,也是我的母亲。只要活着,为何会痛苦?”
贺南嘉苦笑了笑。
温然苦读圣贤书,有着显贵的出生,母族、父族都是出自有爵位的府邸,可他,却被圣贤书中的礼教给禁锢、甚至魔化,还不如大字不识的温途,懂得生养恩大过于天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