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磊石接口道:“奇怪的是什么事?”
晓梅道:“我奇怪你好端端的一点没有受伤,大哥也是,不过你看这屋内的物件,却皆已被剑气斩毁,好可怕呀!”
仇磊石俊脸一红,道:“小妹仗剑而来,莫非自信能是这人的敌手?”
晓梅郑重的摇摇头道:“我差的多,要是家父在此,或者能够挡得住这个人,不过久战怕也不是这个人的敌手。”
雷啸天听得惊心动魄,如今,他简直不敢想像,自己这个结义的盟弟,到底有多高深的功力了!
仇磊石接着又问道:“你既知不是这人敌手,仗剑而来岂非送死?”
晓梅道:“那到不一定,小妹虽非这人敌手,但若全力以赴,勉强挡得几招,那时大哥必然撤剑而攻,或能自保。”
仇磊石却摇头道:“小妹想得太简单了,这人要是真想仗剑杀人,小兄敢说,天下少有能挡过他三招的高手!”
晓梅道:“对了,这人呢?”
仇磊石道:“你见过这个人来?”
晓梅道:“只见满室剑华剑气,不见人影!”
仇磊石道:“对呀!小兄自然也无法看清这人,况小兄来迟了一步,这人在小兄来时,却突然而去!”
晓梅黛眉紧锁,道:“怪,此事今夜应该告诉家父,否则……”
仇磊石急忙拦阻道:“小妹最好不要向伯父提起。”
晓梅奇怪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仇磊石淡淡说道:“有句俗话,‘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晓梅默默一笑,瞥了仇磊石手中的宝剑一眼,道:“我只当磊石哥心中别无他物,谁知……”
雷啸天接上一句,道:“三妹这可弄错了,你二哥心里的‘古董’可多啦。”
这句话说的仇磊石脸又一红,晓梅却已低垂下了粉面,雷啸天话锋一变,问晓梅姑娘道:“愚兄只知令尊豪富,仁厚善良传遍天下,却不知竟也是位身怀奇技的前辈高手,想来令兄功力自也可观?”
晓梅道:“小妹家中人口不多,就只有三个人,论功力武技,自属家父最高,家兄却是最低的一个。”
雷啸天哈哈大笑,道:“这可真有意思,作哥哥的总比不上妹妹!”
晓梅聪慧,听出雷啸天有自比之意,一笑道:“以小妹看来,并不见得!”
雷啸天摇头道:“愚兄自知弗如,小妹不必以言语慰我。”
晓梅瞟了仇磊石一眼,道:“小妹虽然少走江湖,见识却并不少,大哥善藏精锋,如九霄神龙,有朝一日威展之时,必若雷霆之震!”
雷啸天心头一凛,忙不迭的说道:“三妹是高看了愚兄。”
晓梅道:“大哥谦虚无用,刮目待之好了!”
话锋一变,星眸含情的又瞟仇磊石,道:“至于磊石二哥嘛……说实话,是人中之龙,功力技艺浅薄如小妹这样的人,不敢妄言二哥的深浅!”
仇磊石突然一改常态,文诌诌的说道:“此言乃‘想当然’欤?抑或有所见乎?”
晓梅也含笑还他一句道:“非想当然,亦无所见,乃心犀相通也!”
仇磊石默默无言,雷啸天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心有灵犀一点通’!哈哈……”
晓梅粉面骤红,一言不发转身夺门而去,人到了楼下,方始放慢脚步,并对着碎裂的窗户道:“小妹就去叫人来换屋里的东西,和修理窗户,磊石哥记住,那个人再来的时候,请他剑下留情别让人着急!”
雷啸天看了仇磊石一眼,道:“二弟,瞒不过三妹的!”
仇磊石羞涩的一笑道:“小弟知道,但总比无法解释偶然疯狂的举止要好些!”
雷啸天微笑无言,不久,有人前来搬去残断的物件,换上了新的桌、椅、床、帐、窗户。
仇磊石并未注意,雷啸天却暗暗奇怪,因为自己那张床上,被、褥齐全,仇磊石那一张床,却空无一物!
他正思索原由间,两名丫环,捧一套被、褥、单、帐而来,替仇磊石铺叠妥当,都笑着而去。
那被褥单帐,不但色调高雅,散发幽香,雷啸天人粗心细,由这被、帐之上,证实小三妹的一颗芳心,确实是已经系在了二弟的身上。
仇磊石并非不解之人,心底激起丝丝涟漪,说不出是喜,是忧,红着一张脸,呆立窗口,望着不远处的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