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天齐对老人叩礼后,刚要开口,老人已挥手道:“宇文显和华惕呢?”
艾天齐答道:“现在厅外候令!”
老人冷冷的说道:“叫他们等在外面,你坐下,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艾天齐答应着入座,自有人通知了宇文显和华惕。
佳肴美味,开始送上,这餐饭无人出声,在悄静之下用过,这是例来所没有的事,连艾天齐都在担惊害怕!
雷啸天和仇磊石身居客位,不到开口之时,不肯失仪,但他兄弟早有默契,更无所惧,因之吃的很香。
老人暗中注意,心里赞服,不为威武所屈者,大丈夫也!
再看座下众人,一个个如坐针毡,不由暗暗生气。
这餐饭吃的很快,当杯盘碗筷等物,收拾了去,换上香茗之后,老人打破了寂静,说道:“唤宇文显和华惕进来!”
艾天齐踏进大厅,已知不好,他见过雷、仇二人,目睹二人竟作老父的贵宾,料到有变。
厅外的华惕和宇文显,本来算定有一顿丰盛享受的,岂料被阻于厅外,不敢离开,饿得肚肠直叫。
如今闻传而进,哪知刚刚踏进厅内,正和雷啸天仇磊石目光相对,顿时心头一凉如坠冰窖之中!
不敢不前,不敢失礼,给老人叩安。
哪知老人冷冷地阻止了他们,道:“别行礼,站在那儿,老夫有话要问你们!”
宇文显和华惕,心头猛颤,已知不是好兆头。
老人话锋一变,笑着,温和的向四座说道:“诸位有的是见过犬子小女了,但有人却还不认得他们兄妹,如今向诸位指明,兹后望多照应。”
艾天齐和晓梅双双站起,瞬即坐下。
老人接着又道:“小女,结有盟兄,乃当代俊杰,今日良机难得,一并向诸位介绍一下,亦盼以后多照应他们。”
雷啸天和仇磊石不得不站起身来,因为老人是诚心敬意的引介群侠,遂各报姓名,说句自谦话归座。
老人却专对雷啸天和仇磊石道:“两位人中之龙,老朽不敢托大,咱们这么办,小儿女们和两位论你们的,老朽和两位论我们的,哈……”
言语亲挚,态度豪放,使雷、仇二人由衷起敬。
老人话又一转,向四座道:“老夫不敢委屈诸位久候,诸位请尽管自便。”
满座无不心知老人之意,纷纷告退,刹那,广大的一座大厅中,只剩下了柳逸风、雷、仇、宇文显、华惕及艾家父女,共八个人。
柳逸风亲自紧闭门窗,立于一旁相侍,老人却对雷啸天和仇磊石微微一笑,以温和的语调道:“家有家法,门有门规,老朽有慈祥温和的一面,也有严厉无情的一面,皆愿两位目睹。”
语声中,老人目视其子,道:“杭州分店的帐目,可曾查清?”
艾天齐起座,道:“早已查清,如宇文显所报,无不妥处!”
老人一笑,转向宇文显道:“你姑母不幸病故,老夫深为悲痛,想你已经得到消息了吧?”
宇文显在杭州分店内,威风不可一世,如今面对这老人,却连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的答道:“属下已知?”
老人道:“你姑母生前,待你如何?”
宇文显不知老人此问之意,道:“十分疼爱。”
老人冷笑一声道:“不见得吧!”
宇文显不敢答话,老人接着又道:“你应该有所表示才对,为何不见孝制之物?”
宇文显本就能言善辩,有些急智,恭敬的答道:“属下要在发丧过后,成服。”
老人冷哼一声,道:“算你能辩,不过还有你辩不了的事呢!”
话锋一顿,目射寒光问华惕道:“你今年总轮值,杭州分店查过了?”
华惕老奸巨猾,自突见雷啸天和仇磊石在座,已知大事不好,早就想好一切应付言语,闻询即答道:“属下还没有查。”
老人道:“因何不查?”
华惕道:“属下去时,恰正宇文显总管禀知有不明之人,怀奇绝武技,将侯腾云击败,必须查明对方身份,属下为此而忙,没有先一步查阅帐目。”
老人看了他一眼,道:“所谓可疑之人,是雷、仇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