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午时,从茶肆归府之后,宁文斐立刻给萧南烛安排好大夫,并迅速将萧南烛挪回了南角偏院。
她本想一路跟着,可见宁文斐神色顾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猜宁文斐有话与萧南烛私谈,只好先行退下。
一夜过去,也不知萧南烛身体如何?
宁嫣思及此处,悄悄溜出角门,从宁府外跑到萧南烛所居的南偏院,再次顺着歪脖子枫树翻上院墙。
短短十多日功夫,初冬已至,枫树灿金的叶片尽数凋亡。
宁嫣小脚踩着枝丫,双手格外小心的攀上院墙。
担心如前世般中了碎瓷片的招儿,她刻意垫着脚尖细看了墙头两眼,结果院墙上空空如也,异常平滑。
宁嫣:“??”
上辈子将她手心扎的鲜血淋漓的瓷片跑哪去了?不会是她的错觉吧?
她兀自不解,墙头内传来一道少年闷笑声:“是嫣儿吗?”
宁嫣回神,撑着上半身,将两条嫩藕似的手臂搭过墙头,露出完整的小脑袋:“是我,小表叔,我来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
她话说完,院中黑衣嶙峋的少年将一叠信件收至衣袖间,踱步走来。
足尖一点,衣摆翻扬,轻巧落到墙顶,笑意盈盈的朝她伸出手臂:“来,这里不安全,小表叔抱你下去好不好?”
宁嫣望着他,眼底浮现昨日在茶肆用午饭时,吃着吃着,他突然面色煞白、捂着心口呕血的可怖景象。
少年肩头耸动,单手捂住嘴,极力压着咳声。
鲜血自骨节分明的指缝中渗出,一滴一滴,洇湿衣襟。
她惊呆了,连忙叫周边的食客过来帮忙,却被他执拗的拦住,硬生生捱了片刻,他真就挺过去了。
简直不可思议,也不知他来宁府前到底摊上什么事,身体时好时坏的,再厉害也供不住这般折腾啊。
宁嫣暗暗琢磨,任由萧南烛抱着自己跃下高墙。
落地之后,宁嫣下意识问清楚:“对了小表叔,这院墙没有浇筑防贼用的碎瓷么?”
萧南烛眉心微动:“你怎么知道有碎瓷?”
宁嫣语气一顿,眨眨眼,声音软糯糯的:“听奶娘说的。”
萧南烛怔住,仍是盯着她。
宁嫣清稚的瞳仁藏着灿灿亮光,圆谎道:“之前奶娘道我性情顽劣,怕我行翻墙爬树之事,才告诉我的,兴许是她骗我的吧。”
如此,萧南烛歇下淡淡的疑心。
一阵寒风拂过,带起庭院枯叶飒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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