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第一缕晨光从东方的天际照射下来,为整个王城洒下一层淡淡的金黄,如同锦上添花的喜庆。
南府,大大小小的轿子停落在门前,忙了整宿的南家人,上前迎接客人,仍旧脸上挂满喜色。
“廷遇呢?”南鸿找了个空闲的时刻问身后的下人。
“公子说,薛公子那里无人帮衬,公子与殿下去薛公子的住处,一会帮忙迎接新娘。”下人毕恭毕敬地将南廷遇吩咐的话说了一通之后,又开始忙碌其他活计。
哪有嫁妹妹,哥哥不在家的道理,南鸿刚僵了片刻的脸,见到不远处轿子上下来的上官大人,又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
吉时刚到,新娘在众人的目送中,坐上了花轿。
新娘没有任何哭闹,也没有做出任何丢脸之事,倒是让南鸿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放了心,抹着湿润的眼角,望着轿子远去:月儿终于长大了。
南府与城东别院离得不远,为了排面好看,新娘的花轿在王城内欢欢喜喜地兜转两圈,在各色的眼光中,终于抬到别院门前。
薛林埙在十一的扶持下,早已站在门外迎接,见花轿靠近,他却突然胆怯了,冰凉的手心沁出一层凉薄的汗水。
十一感受到他在害怕,低声劝道,“薛公子,此时已经无路可退,你可不能让我家小姐难堪啊。”
“嗯。”毫无底气地点了头,薛林埙终是朝着轿子行了三礼,这才挑起帘子,握住新娘的手,牵着新娘往屋内走去。
薛林埙在王城住的时间不长,再加上宿病缠身,所以只与南廷遇交好。而此次成亲,别院内除了一个十一,竟是连一个主婚人都没有,冷清的可怕。
薛林埙原本是不打算拜堂的,谁知要送新娘去歇息时,手被新娘紧紧握住。
薛林埙道,“南姑娘,我们便不拜堂了,这婚事也做不得真。”
“怎么就做不得真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薛林埙循着声音看了过去,一个锦袍加身的男子,面色温润地朝着里走来。他记着,此人是当今殿下,去年春日诗会时见过一面。
殿下过来之后,问十一,“廷遇呢?他让我来做主婚人,怎么不见他来接应一番?害我在门外好等。”
“公子接应客人去了。”十一道。
殿下扫了一眼冷清的别院,若不是面前站着一对新人,全然看不出这里是在办婚事。他道,“那也好,既然应了他做这主婚人,我便将这事情做好了。”
薛林埙面色为难,原本打的主意是只要不拜堂,二人的婚事便不能成立,他若死了,也不会拖累到南方月。
可现在好了,主婚人来了,婚事必须得进行下去。南廷遇,想的可真是周到。
见薛林埙不动,十一使了个眼色,提醒一声,“薛公子,吉时到了,该拜堂了。”
薛林埙万般无奈地再次牵起新娘的手,朝着喜堂的方向而去。
十一考虑到薛林埙的身子不大好,将步骤改的十分简单,总之随便摆了几拜,便喊道,“送入洞房。”
这礼简单的就像单纯走个过场,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又不能进行任何否认。
“礼既然成了,我去找廷遇。”殿下就要离开,被十一挡了路。
十一道,“公子说他今日估计会很忙,恐怕无暇招待殿下,殿下不如先回去,改日公子会找殿下赔罪。”
殿下被他说得愣愣的,“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行了行了,我先回去了,改日让他闲了找我。”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