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辉因为背上的伤,在炕上躺了好几天没出屋。
第三天背上的伤才开始结痂,中间还低烧过一次,吓得林玉兰隔一段时间就忍不住过去摸摸他哥的额头,就怕他起了高烧。
等林文辉能穿上衣服起来了,林玉兰就几乎寸步不离的看着她哥,只差在茅厕外守着了。
这天后街有家办喜事,林建军去随礼兼帮忙,趁着今天不用做山楂糕,陈桂香拿了一些吃的回了娘家看看爹妈。冬天天冷,上了年纪的人总是难熬一些。
林玉兰从大队部买完紫药水回来,刚进院门,就看到三军子从屋门口出来。
林玉兰一愣,瞬间怒气直冲天灵盖。将紫药水的塑料瓶子一丢,回身关上院门,抄起立在墙根地下的扁担,朝着三军子就冲了过去。
三军子被林玉兰的一系列动作弄得懵在了原地。等扁担招呼到身上了,才想起来用胳膊护着脑袋。
“哎,哎,你打我干啥?你看清楚了,我没招你惹你,你吃错药啦?”三军子一边躲着扁担一边叫道。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王八蛋,你自己不往好道儿上走,你还带坏我哥,我爹妈不好意思打你,我好意思。我今天非得削死你个王八羔子。”
林玉兰咬牙切齿地挥舞着扁担满院子追着三军子打。
“我。。。我。。。哎呀,你再打,我可还手啦?”
三军子想解释解释,他当初接近林文辉,就是因为有着那么点对林玉兰的小心思。虽然他爹妈都不同意,可还是控制不住想接近林玉兰她家的人,万一要成了呢?
东北的冬天,有意思的的事太少了,总不能让他像几岁小孩似的找林文辉去打出溜滑儿吧。
凑巧他发现后街保民家总是有人进进出出的,去了一次才知道,他在家里攒了局,别人去他家打牌,他从赢家手里抽钱。
他就把这新鲜事告诉了林文辉,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成了林保民家的常客。后来两个人就上手玩了起来。
这时林文辉从屋里出来,面无表情的对三军子说道:“你要敢对我妹妹动手,今天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扁担打在身上是真疼,三军子看说不明白,决定还是暂避锋芒,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一边躲一边朝大门口跑去,开门的功夫,又被林玉兰削了几下,才狼狈的跑了出去。
累的气喘吁吁的林玉兰,站门口骂三军子:“以后你离我哥远点,再让我看见你勾搭我哥,我饶不了你。”
看着人跑没影儿了,林玉兰才将扁担扔掉,转身向他哥走去,走一半又返回到大门口将紫药水瓶子捡回来。
被那个王八蛋气糊涂了,药差点忘门口。
林玉兰看着她哥,张嘴想问问三军子来干啥,但又怕她哥多想,觉得她管着他。
哎,叛逆期的男孩心思太敏感,她最好还是苟着点。
林文辉倒是自己主动开了口:“那天回来,几天没去找他,他来问问咋回事。”
那天林建军黑着脸带走林文辉,三军子就觉得不好,忍了好几天,今天好不容易看到林建军和陈桂香双双不在家,才敢来找林文辉,没想到还是被林玉兰打了一顿。
“也不全怨他,这事大部分错在我,自己立身不正,就不能怪歪风吹的劲大。”
林玉兰歪着头看着林文辉,犯了错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怨恨他人,这是真的正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
林玉兰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由衷欣喜的叫了一声:“哥。”
林文辉也被林玉兰的情绪感染,露出了这几天的第一个笑容。
心情变好,林玉兰觉得应该做点好吃的巩固一下,所以吃面条吧。
下晌饭就他们兄妹俩,林玉兰舀出点白面,再掺点苞米面,就开始和面准备擀面条。
又让林文辉洗了两个土豆,准备做个酸辣土豆丝当卤子。
兄妹俩一边唠嗑一边做饭,又回到了以前岁月静好的生活。
这时谁都没想到的陈桂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