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她压根就没有资格拒绝。
静宜本在揽镜自照,手里被塞了个纸条,浑身都僵硬了,一动也不敢动。
她抬眸,眼神落在镜中女人身上。
明明还是花一样的年纪,穿着明亮的玫红色旗服,头戴金钗,光彩熠熠,眼睛里却只剩一片灰败。
见她许久没反应,珍珠轻声喊她,“侧福晋?”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和,静宜却下意识一抖。
拿眼去看手里的纸条,抖着手展开,里面的几个字轻飘飘的,落在她心上却沉重无比。
“珍珠,主子叫我劝说大阿哥,把咱们的人安插在大阿哥门下”
她看着珍珠,眼神急切,带着些许讨好,“你知道的,自福晋怀孕以后,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大阿哥了贸贸然提这些,大阿哥一定不会听说不准,还会把我当成异类逐我出府”
她拿着纸条的手指,不停地颤抖,连带那张带了字迹的宣旨,也在空气中上下翻飞,像极了秋日里,无奈坠落的枯叶。
珍珠淡淡道,“侧福晋,主子那里并不知道你如今已经不受宠了。”
静宜回身看她,却无法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情绪。
这人真的陪伴了自己七八年吗?为什么如此陌生。
“侧福晋,您好好想想,奴婢先退下了。”
珍珠递完消息就要走,水绿色的衣裳在空气中轻轻摆动。
错身而过的时候,静宜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她有些急切,“今日的药”
“什么时候替主子办完事,什么时候奴婢把药给您。”
珍珠笑盈盈的,从静宜手里把袖子拽出来,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静宜挫败极了,满头珠翠轻轻摇动,发出叮铃铛郎的声响,仿佛连它们也在无声嘲笑她。
她趴在梳妆台上,把手里的纸条揉成一团,想想还是不解气,又展开,撕扯成一丁点的碎末。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凶狠,若是有机会,她一定会奋起一击,反咬回去。
可她就是连一点机会都无——抬手摸上脸颊,原本淑慧划伤的地方,由一个小小的细长条,变成了一指宽的大小。
平日里全靠从主子那里得来的药遮盖。
想到药,她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白色的瓷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已经空荡荡了。
她拿手指刮了又刮,轻轻涂抹到脸上,却没起到丝毫作用
这里东西,让她恨极,却一日也离不得。
指甲盖那么一点,就能让她的脸,在短时间里恢复了正常,顺利入了大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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