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叶子似乎很沉醉这和幼时一模一样的亲昵,完全没察觉到哥哥的窘态。突然,她的眼神一个迷离,既像是撒娇又有点哀求的说:“我不想读书了……”
“不行。”
尽管心神恍惚,张俊不等她继续说下去就斩钉截铁的说道:“什么都可以谈,这个你想都别想。”
叶子从张俊腿上跳了起来,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屋里灰暗的灯光。转过头来楚楚可怜的说着:“哥,我也想和你一样出去打工。到时候咱俩一起攒钱给妈看病好不好?反正女孩子迟早都要嫁人的,读那么多书又有什么用。我读书这钱省下来可以给妈买些滋补的东西,还可以帮家里攒点钱把房子修缮一下,而且你也不用为了我一天到晚的那么累了。”
看到这个从小疼爱的妹妹满脸的哀求,张俊心里微微一酸,叶子一直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妈妈的小病不断一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虽然她也很喜欢读书、很喜欢学习,在学校的成绩一直都很不错,但要是没张俊严厉的阻止,恐怕叶子也会放下书本跟自己一样走出大山,赚取钞票去。这是张俊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自己已经够累了,张俊不想妹妹也过上这种生活,希望她好好的读书考上大学,以后才能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叶子……”
张俊动情的喊了一声后,大手轻轻的一拉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很自然的拥抱着这个娇小可人的妹妹,一边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一边宠溺的呢喃说:“听哥的话,只有好好的读书才会有出息,咱们山里人不好好读书的话,以后哪有出息?别乱想那么多了,哥现在有钱让你读书,还可以给妈妈好好的看病。家里有我在就行了,你不用担心。”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家里现在缺钱。”
叶子一脸陶醉的抬着小脑袋,纤细的小手自然的环上张俊的腰,柔声说:“不过人家喜欢你像哄小孩般哄我,你已经好久没这样抱着我了……”
张俊张了张口,一时之间有点哽住了,想告诉她现在家里有十万巨款,但却又不能说出是自己的生母给的,如果把事实告诉她,敏感的小头又会开始胡思乱想。这头疼的问题让张俊困扰了好一阵,也没能想出个好理由来应付。犹豫了一下后,只能看着她可爱的小脸说:“叶子,我真的没骗你,哥现在真的有钱给妈妈看病。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好吗?你要出去打工的话哥还得担心你,哥可不想多操一个心,你就安分的在家读书别让我担心好吗?”
“可是人家就是不想让你太累。”
叶子满脸都是不愿意,无辜的声音特别的让人心疼。尤其是看着哥哥的黑眼圈,即便眼神仍旧明亮深邃,但她分明就看到了一种她所不懂的疲惫!
“只要你乖乖的,哥就不累了……”
张俊溺爱的摸着她的小脸,感觉特别的光滑细嫩。直到现在才发觉妹妹隆起的小酥|乳正压在自己的肚子上,软软的,像棉花一样很有弹性,充满了女孩子的幽香,特别的怡人。
叶子还不甘心,虽然她其实舍不得离开学校,但看着哥哥为这个家而操劳着也特别心疼,会说出这样的话当然不是一时冲动!可刚想继续说服哥哥的时候,屋里却突然传来陈玉莲柔弱的声音:“叶子,饭做好了吗?”
“好了……”
叶子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娇声的答应着,从张俊的怀里挣脱出来后赶紧跑到灶边忙活起来。即使她有再多的想法,但仍是乖巧顺从,忙碌于家务活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
张俊从满满的记忆涟漪中回过神,定睛一看,门口的地上有一道人影,想来应该是刚才妈妈起炕后看见两人抱在一起后才突然喊话。陈玉莲身子虽然病殃殃的,但也不是起不了炕的人,有些时候她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记得隔壁村的老中医说她是身子太虚了,而且受了打击才会身体不好,以后多补一下就好了。
无奈的是,这贫穷的生活根本给不了她调养的条件,所以才会一直这样拖着。
陈玉莲默默的坐回炕上,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原本是身子难得有点好转想起来走走,顺便看看能不能帮女儿做一下家事,没想到一到门口居然看见养子和女儿亲热的抱在一起,女儿还坐到了养子的腿上撒娇,都有点恨不得直接贴在一起了,亲密的让她心里直直发颤!自己命不好,丈夫早早的就走了,现在这个女儿是活着的唯一希望,虽然说张俊也孝顺,但说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经过了今天的事,她已经开始担心这个从小懂事体贴的养子会不会离开自己,又会不会把女儿也一起带走。
不知不觉,小俊已经十七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调皮好奇的瘦小子,已经长成了高高大大的少年。陈玉莲有些恍惚的想,女儿也快十六了,眼下是越来越水灵也特别的好看,正是女孩子多情的时候。心里不禁有点忐忑,甚至已经开始担心两人会不会瞒着自己已经做了那事,兄妹俩会不会……
张俊看着叶子忙碌的小身影,低头想了一下后走进屋内。果然一眼就看见陈玉莲盘着腿坐在炕上发呆,本就有些无神的两眼这时候更加的空洞悲哀,似乎还带着一些慌张和害怕,让人一见心里就疼得不行……
“妈,该吃饭了!”
张俊大概猜出了什么,但这时也不能去解释。利落的搬来矮桌放在炕上,一边转身拿着碗筷一边轻声的说:“妈,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你别担心什么,叶子还小,对她来说,我和你都是她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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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