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元琛这混账满心满眼都是秦妙那个贱人,即便姚玉活活吊死在秦妙门前,元琛依旧相信她。
想到自己三番四次都没能除掉一个小小女子,元知行眼底就不由露出一丝阴狠之色。
元琛冷冷的看着他,虽然并不清楚元知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元琛还是开口了。
“父亲,你可能开口说话?”
元知行啊啊叫了一声,却根本吐不出半个字来,那日太医前来诊治,已经看出了元知行有中风之兆,再加上体内存着的铅毒,这才将身体损耗了大半儿。
见状,元琛眼底的笑意更浓,显然很是欢欣。
他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元知行看到儿子这幅模样,气的浑身发抖,眼底满布血丝,叫的更急了。
这才昏迷了一日,元知行就远远不复之前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鬓发间多了几根银丝,头发散乱。眼窝深陷,嘴唇与面颊都泛起青黑之色,形容枯槁的模样着实憔悴的很。
元琛低着头,靠近了元知行,只觉得这人身上的味道实在令人作呕,不止包含着浓郁的药味儿,还带着血腥气与汗意混合的气息,真是恶心。
想起埋在元府的钉子回禀的内容,元琛看着元知行的眼神更冷,附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父亲,你知不知道那老大夫究竟去了何处?”
元知行也不是个傻子。即便他中风了,但意识仍十分清醒,怒瞪着元琛,面色狰狞,恨不得将眼前的不孝子生啖其肉,方能消解心头之恨。
“那老大夫是儿子的人,父亲可莫要怪朕心狠,如果不是因为父亲一直想要让福王登上皇位,朕又何必对父亲动手呢?说到底,天作孽犹可活,但自作孽的话,不可活啊!”
听了元琛的话。元知行只觉得肺腑中涌起了一股怒火,胸口也阵阵绞痛,最后竟然喷出一口血来。
好在元琛闪避的快,才没被污血溅在身上。
冷冷的笑了一声,元琛道:
“父亲不必担心,一旦您有了什么好歹,朕定会送福王下地狱,给父亲报仇!”
元知行对福王一直十分看重,在他眼中,福王可比元琛出息多了,对他又孝顺的很,不像元琛那般,是一条养不熟的饿狼。
现在看来,自己当年的想法果真没错,元琛这等弑父之人,将来定然不得好死!
用袖中取出帕子,元琛仔仔细细的将元知行口鼻处的血迹给擦干净,看着锦被上沾着的点点红痕,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几步走到了门前,冲着守在外面的老管家,道:
“父亲吐血了,快将太医带过来!”
听到这话,老管家十分慌乱。丝毫不敢耽搁,很快便将太医请了过来。
太医一进来,先是恭恭敬敬的冲着元琛行礼,道:
“微臣给陛下请安。”
“不必多礼,先去给父亲看看身子吧。”
太医走到元知行面前,再次为他诊脉,发觉元知行的脉象乱的很,有气急攻心之势。
将元知行的身体状况如实跟陛下说了,元琛闻言,面色沉凝如水,说:
“你好好看顾着父亲的身子,朕定然不会亏待与你。”
元琛又吩咐了几句。也不愿留在元府中浪费光阴,现在辽国那些禽兽正在攻城,若是不想出些计策来,耽搁的时间久了,恐怕会闹出大乱子。
到了夜里,元琛入到关雎宫中,与秦妙两人一并躺在床上。
秦妙知道男人最近疲累的很,毕竟边关形势严峻,金陵的那些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若是出了半点儿错处,恐怕刚刚建立没多久的大业朝,便会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妙妙,朕要御驾亲征。”
秦妙觉得自己听错了,元琛现在的身份早就不同以往,是大业朝的帝王,元家军中得用的人手不在少数,为何非要以身犯险?
“陛下,你若是御驾亲征的话,京城怎么办?”
女人的眉头紧皱,死死拉住元琛带着粗茧的手掌,半刻也不放松。
搂住秦妙纤细如同杨柳枝一般的小腰,元琛猛地将人一把拉到身边,一个翻身,直接将秦妙压在身下。
不过他动作十分小心,知道秦妙的身子骨儿不比常人,也谨慎的没有压疼她。
“妙妙,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这一条路了,只要这一仗打赢了,朕就能一举解决所有的隐患,日后即可高枕无忧。”
秦妙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汉人的军队在面对辽军之时,天生就带了些劣势,若是元琛这个皇帝御驾亲征的话,自然能鼓舞士气,打胜仗的几率也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