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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李渚霖不知道,他这份自以为施予的恩情,落在阮珑玲眼中,简直就是画蛇添足的累赘,此刻一心只想着该如何敷衍应对过去。
从前阮珑玲之所以甘愿陪他逢场作戏,之所以愿意违心服软认错,曲意逢迎,矫揉造作……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要借种生子罢了!
现如今已然确诊怀胎有孕了!
她为何还要费心与他虚与委蛇?
方才那场费心引导布置、被撞破月事的戏码……
于她心中,就已经是最后的落幕终场了!
以后阮珑玲就终于可以不再遮掩真面目,彻底恢复冷心冷性冷面孔,挥刀斩断这段露水情缘了!
可王楚麟竟张嘴要留下来?
这不亚于将一个已经准备要退场的演角拉回来,强制加演一场,阮珑玲由心底来讲,是不愿的。
烟霏阁是阮珑玲的私闺,往日里规矩,一概外男的物件都不能出现,更遑论一个今后再也不会产生交集的外男了!
可对上男人熠熠的目光,阮珑玲拒绝的话语到嘴边,到底又咽了下去。
她点了点头,柔声应了一句,
“那便劳烦霖郎了。”
李渚霖闻言褪了外衣,脱鞋上塌,斜躺在她身侧,将温热的掌心,落在女人的小腹上轻轻揉压着…
阮珑玲平躺在榻上,仰头望着男人英朗无双的面庞,心中涌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只有两日,王楚麟就要离开扬州了。
无论此人如何霸道,如何蛮横,他都是她腹中孩子的爹……
两日后,二人分道扬镳,今生今世都再不复相见。
现在,此刻。
就是他与腹中孩儿离得最近的时候。
“怎么哭了?可是我按疼了你?”
李渚霖垂眼,见她眸光中似隐有泪意,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无措着温声问了一句。
阮珑玲耸着鼻子摇了摇头,然后将他宽大温厚的掌心愈发往小腹压了压,想让他能与腹中的孩儿更贴近些……
“霖郎,你说若咱俩当真有了孩子,那会是个怎样的孩子?”
此问确实有些突兀。
可李渚霖只当她月事期间心思敏感,或又想起了晨时那碗避子汤,这才一时有感而发,所以他并未细想。
李渚霖垂眸莹莹瞧着她,俯身朝她光洁的额间,浅浅落了一吻,语意缱绻柔声道,
“那定是个容貌俊秀,知礼懂节,才华横溢,品行端方,孝顺懂事的体贴好孩儿……”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