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拿着武器,按照程溯铭的吩咐,分开错位躲在附近没有震倒的树木之后,没有他的吩咐,不允许说话,跑动,一切交给站在最前面的他和杨文涛处理。
大家都知道现在面临的什么情况,胆子小的盛母、程薇都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情绪,紧紧的靠在树干后,不求自己能帮上忙,但决不能添倒忙。
夜半时分,无比安静,虫鸣声不知为何已经停歇,只有晚风吹动着树林中的树叶,发出细微的唰唰声,更衬得外面渐渐靠近的成群脚步声是那么的清晰。
八十米、五十米、那帮人越来越近。
在众人紧张得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随时逃跑,或者跟那帮人决一死战之时,那帮人忽然停了下来。
一道雄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树林是否有扎营的人?如果有,不要害怕!我们是杏城武警某部下的一个中队,连夜抓捕逃犯送往石山。我们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形,就这片小树林适合扎营休息,我们会在这里暂住一晚,如果有打扰到的地方,还请你们海涵。”
那人说完这话,做了一个手势,近五十名武警一人推搡着两个罪犯,进到小树林三分之一的位置停了下来,没有再往前,就地开始生火做饭。
火很快燃起来,程溯铭在树后看到那些人中,有大约五十个人都穿着武警官兵作战服,人人手持枪械,将枪口对准进近一百号戴着手、铐,脑袋剃成寸头的罪犯,喝令他们生火做饭,看起来不像是作假。
程溯铭给大家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可以出来,然后和杨文涛一起走到那个穿着一杠三星作战服的武警中队长面前道:“原来是武警同志们,幸会幸会。”
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脸色颇黑,长相周正,名叫严宏毅的武警中队长,走过去伸手握了握他们两个手,“没吓着你们吧?”
“没有。”程溯铭回握他的手,客气道:“我们路过这里,看天色黑下来不适合夜行,选择在此地扎营,半夜听到高速公路的动静,还以为有人要趁火打劫,没想到是武警同志们。”
严宏毅上下打量他们一眼,见他们一个长相俊美,气质儒雅,看起来很有文化,一个脸上带疤,一脸凶相,看起来不大好惹的样子,心中有些好奇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他跟杨文涛点到即止的握了手后,道:“震后各地房屋路面垮塌严重,百姓死的死,伤的伤,我们救援都来不及,无暇顾及其他事情,社会次序一片混乱。我们当兵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按照上级的命令做事,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辛苦的是你们。”程溯铭脸上带着一抹淡笑,指着不远处挖坑做饭的罪犯们道:“这么晚了还带着那么多罪犯赶路,不知道你们要去石山做什么?”
“杏城军部决定在石山脚下建立军事基地,收容受灾的百姓重建家园,我们奉命将这些从监狱里逃出去的罪犯抓押去石山,进行最初的建设改造。”严宏毅并没有隐瞒他们。
军部决定在石山建立军事基地,是在一天前决定的。
城中的救援在没有大型吊车推土机挖掘机等设备的情况下,基本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
如今的杏城尸横遍野,到处是腐烂的尸体、不断流淌的尸水,以及穿梭在尸体上成群的老鼠蟑螂,携带细菌四处窜动,使得无数幸存者、医护人员、军人消防武警战士jc们都感染上了瘟疫,出现皮肤溃烂、上吐下泻、高热不退、呼吸不畅等等感染细菌瘟疫的情况。
大批的幸存者、医护人员、军人战士无药可医,频频死亡,上级无法看着大家死去,决定派身体健康,没有感染瘟疫病毒的各个军种前往地势特殊,地面坚固,充满无数石头、鹅卵石的石山下,建立基地。
因为规划的基地建造面积很大,光靠军人战士们无法在短期内修建起来,他们武警和特警都奉上头的命令,把灾后震跨监狱中逃跑的重罪犯进行排查抓捕,押去石山进行劳动改造。
这是一项苦差,杏城现在一片废墟,要从偌大的杏城之中抓捕那已逃的罪犯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抓捕后运送这些罪犯,长途跋涉到石山脚下又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好在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手持热武器,上级已经下过命令,押送的路途中,如果有罪犯胆敢反抗、逃跑、威胁他们武警的生命,他们可以就地处决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保护自身的安全,再也不用像末世前一样,不敢对任何人动手,就怕那些人反咬一口,抹黑军部形象。
现在城中的各个兵种已经决定集体撤退,带着幸存者们前往石山,共同建立石山基地。
不过要在城中对活着的幸存者进行排查、动员他们离开,估计要很长的时间。
军部决定留一半的兵力在城中做善后工作,另一半全力赶往石山下,务必在下一个天灾之前把基地修建起来。
因此石山要修基地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
严宏毅只要遇上普通民众,都会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们,动员他们一起去石山,程溯铭他们自然在他说服的行列之中。
“怎么样?”程溯铭两人回到帐篷区,司南第一个出声询问。
程溯铭道:“那些武警抓了一批重罪犯,要送去石山修建基地,我已经答应了严长官,跟他们一路走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