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想让舅舅姑姑他们住得舒心些,未来不用跟别人挤在狭窄的房间里,不管房子再破,都咬牙租下。
那两间房子都不大,一套二的配置,大约八十个平方米,自带厨房厕所,还有一个很小的院子。
围墙摇摇欲坠,走进去一看,屋子里堆满积水退下来后沉淀的各种垃圾脏泥,窗户也是破碎的,唯一的优点就是一家人住在这里自由自在。
房管所工作人员确定他们要这两间屋子后,在租赁房子的本子上做了个登记,告诉他们:“房租到期后想再续租,租客要去房管所再做个登记,扣除房屋所对应的积分当房租,才能继续居住。超过三天没去登记,视为弃租,到时候我们会来接管房子,房子另租他人。”
“记住了,麻烦您跑一趟了。”司南往那工作人员手里塞了一个压缩饼干,客气的送那工作人员出门。
物资紧缺的年代,一块饼干都有可能成为人情。
那工作人员收了司南的饼干,并没有推脱或者觉得自己受贿了,反而很高兴的对司南道:“程太太,你丈夫之前托我老公问的打井设备问题,我认识几个人正好有那些设备,如果你们想打井,我可以帮你们找他们,就是价钱问题”
“价钱好说,只要打得合我们心意。”司南说。
那工作人员走后,司南把水井的事情跟程溯铭一说,程溯铭没有意外:“到时候按市面物价给些米面就行。水井你打算打在哪个位置?”
“靠近厨房的位置吧,院子左侧修成温室种草药,右侧靠院门的位置修成鸡舍,到时候养些鸡,生些鸡蛋来吃也好。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住的房子要进行大改造了,到时候院子可能比较挤。”
“挤不挤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要修成你想要的样子。”
“这话我爱听。”司南眉眼弯弯,看他进到堂屋里清理垃圾,拦住他道:“你不是落实了工作,明天要开始上班?今天好好的休息休息,明天我再来慢慢搞卫生。”
“工作的事情不着急,我过几天再去报道也不迟。这两套房子太脏了,你一个人要打扫到什么时候,我能做一点是一点。”程溯铭撸起袖子,不嫌脏的开始干。
他如此体贴,司南心里流过一股暖流,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从空间里掏出两个口罩出来,拿一个给他戴上,两人开始整理房子里的诸多垃圾杂物。
半个小时后,盛幼青一家人、杨文涛程薇两人也过来帮忙。
司南好奇的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搞卫生的?”
“我妈说的。”盛幼青端着一盆水,擦着满是干涸黑灰的墙壁道:“她闲得没事做,跟附近的邻居大妈们混成了一片,她听一个大婶说你们跟着房管所的人到溪尾看房子,估计你们把房子租了下来,就带着我们过来帮忙。”
“可以啊盛阿姨,这才几天啊,你就跟镇上的‘情报组织’混到了一块,以后我们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还要拜托你帮忙打探一下了。”司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盛母笑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妈大婶,家里的劳动力都出去干活以后,她们闲得没事做,东窜门,西走走,成群的聚集在溪流边洗衣聊天,把附近邻居家里发生的大小事情都能打探的一清二楚,可不就是纯天然的情报组织。
“小南你说笑了,我就是纯粹没事做,找两个年纪相投的大妹子聊聊,日子也好过一些。”盛母握着手中的扫帚,对她腼腆一笑:“不过以后你有什么想打听的,阿姨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司南摆着手说:“我就开个玩笑,盛阿姨你别当真,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请您帮忙。”
一行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两套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司南看两套房子玻璃窗户都破得不成样,家里也没有什么家用具,就跟程溯铭商量:“之前我们从基林县拿的家具,都拿给我舅舅、姑姑他们用吧,还有我们装窗户的玻璃,要是有剩的”
程溯铭跟她并排着往家里走,“你决定就好,这些小事,不用事事跟我讲,我们家里由你当家做主。”
司南笑着挽着他的手说:“我倒不是大小事情都跟你商量,而是觉得,夫妻之间就该坦诚相待,做事情有商有量,那才叫夫妻。”
“你说得对。”程溯铭嘴角微勾,伸手擦了擦她脸颊上的黑灰,“我们是夫妻,是该什么事情都要商量着做,才能知道对方的心思想法,不会吵架。”
两人回到家里,随便搭了个大锅炉烧了热水洗完澡,盛幼青过来叫他们:“你们别做饭了,我妈做了一锅东北大乱炖,要请你们吃饭。”
司南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跟程溯铭走到左侧的盛家,见程薇杨文涛也在,她对还在忙活的盛母道:“盛阿姨,又让你破费了。”
盛母在院子里支了一口大锅,里面咕噜噜煮着猪肉炖粉条,盛母正端着一盆事先搅合好的玉米面,把玉米面揪出巴掌大小的团子,贴在锅边上,发出烫锅边的滋滋声响。
她笑着道:“破费啥啊,比起程医生给幼青、幼斌找得工作,这点粗食我还怕你们嫌弃。”
司南忙道:“怎么会呢盛阿姨,这锅里有肉有粉条,还有酸菜、土豆、豆角、玉米锅贴,太丰盛了,我们哪里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