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月板着小脸,郑重其辞:“我会挑!”
“我会挑一个天底下举世无双的夫君。”
“他既要生的最俊朗,人品才学也要最最好,还要眼中只有我,心里只有我,永远只有我,没有跟别的姑娘亲过嘴。”
珑月这句话刚落,就见常岱气的通红的一张脸,一副要起身来教训她的模样。
“胡言乱语,究竟还有没有规矩?!”
珑月连忙跑去李氏身后,仍继续说:“不仅是嘴,还有手,敢跟别人姑娘牵过手的,哪怕是天仙我也嫌弃啊,脏!”
郗珣此时正在寿安宫中看望太后。
太后一场风寒过后身子便总是时好时坏,月余功夫才去了风寒。
可以往健朗的身子骨此后却差了许多,时病时好,汤药总不能离身,连太医看过都连连摇头,话里话外皆道是太后上了年纪,如今只能静养慢慢熬着。
儿孙媳妇儿日日前来伺候问安也没能问好这位老人。
小姑娘的那番胡言乱语,没多大一会儿,便有人将话原封不动的传来了郗珣耳里。
郗珣听闻眼中氤氲上笑意。
太后也是见郗珣这个外孙来,才起了些精神,正与他隔着帐幔老生常谈那些话,全程这个外孙面色温润的听着,却也不见他能答复自己一句。
如今依稀竟听见他冲着宫人发笑?
这简直前所未闻。
太后不免心中称奇,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眯着眼瞧着床前帐幔之后那道挺拔的身影,“珣儿,你这是得了什么开心的事儿?可是与小娘子在哀家床前打趣?”
老太后自病后越发胡言乱语起来,不过她也是半开玩笑罢了,谁不知这个外孙的德行?
那道高洁出尘的身姿缓缓走来,丰神俊朗的面容背着阳光半明半暗,却氤氲着较之以往毫不作假的欢愉。
郗珣眉目中并不掩藏笑意,“外祖母总担忧孙儿婚配之事,如今无须担忧了。”
太后瞧着眼前锦衣绣袍的少年,不,已不是少年了。
二十五六的郎君了,只在她这个老婆子眼中,却仍是不改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模样。
她的这个外孙儿面容俊美,俊美到足矣叫世间所有年轻儿郎黯然失色。
就是看似温润,实则太过冷清,冷情。
玉枕上的太后后知后觉,几乎是喜极而泣,“珣儿,你、你”
她睁开眼眸,想要坐起身来:“是哪家姑娘啊?说出来哀家给你赐婚。”
郗珣替外祖母摆好软枕,扶她坐起。
他如儿时那般含蓄腼腆的笑起,“您见过她的,她最会讨人欢喜。”
太后有些呆愣的望着眼前的外孙,许久,老顽童一般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