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珣挥袖,掩着眼底阴暗,自两人身边另一侧坐下。
“阿兄,齐大人在教我编草虫,”珑月有些无措的解释起来,解释起自己叫他久等的原因。
郗珣睨着廊外日光,眸光落下小姑娘腿上的螳螂身上,他轻笑起来,“正巧今日得空,本王也想同齐大人学一学。”
这一学,叫齐镜敛想起了自己还有政事没处理,匆忙告退了去,留下了十分迥然无辜的小姑娘。
小姑娘仰头,天真无邪的端详起面色不善的兄长。
见他眉眼间没有温度,眼神清冽出尘,冷着脸不说话。
郗珣近十日没见过珑月,想着法子将人带出来见面,可眼前这个小没良心的根本不懂他的苦心。
自己在她心里只怕还比不得这几个草虫儿。
郗珣不是不恼怒的,恼怒的不想跟这三心二意的小孩儿说话,不想看她。
珑月便主动上前去抱住他,钻去他的大氅里,“阿兄阿兄,你又要不理我了么?”
小姑娘故做缠绵哀伤的曲调,只要她想,她总有几百种法子叫郗珣没了怒气。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郗珣便去拉住她温暖的小手,将她扯出氅外。
珑月却害羞道:“不要出来,被人看见就不好了,我阿娘会生气的”
两人间如今见面都要偷偷摸摸的。
郗珣便只能随着小孩儿一般模样,偷偷摸摸的避着人去后山寻了处私院,兄妹二人好好儿的说会儿话。
院外有暗卫护着,总不至于叫人看见。
一路走着,总叫郗珣分外煎熬。
大氅中的小姑娘跟一条泥鳅一般,紧紧贴着他。
他不敢走快了,唯恐摔着她,紧贴着自己身子的小东西一会儿跑去左边,一会儿跑去右边,她只觉得里面新鲜。
郗珣见状,一下子心里便拱起火来,那火意缠绵,烧的他安稳不得。
他攥着她的手将她扯出来。
“规矩些,成何体统。”
语罢他不再去看她,只牵着她的手往后山走。
珑月一路被他牵得有几分快了,被冻的麻木的脚不听使唤,下阶时仓促间一个踉跄,险些就摔着了。
还好必要关头阿兄将她抱住。
珑月鼓起腮,“阿兄都不看我,我险些被阿兄扯摔倒了。”
郗珣也生气说她:“几日不见,可是连路都不会走了?每回与阿兄走路,你是不是都不长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