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阿凤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唇边两道深刻的法令纹,背着光站在那里,表情显得有些阴冷。
她扫了老郑一眼,“走吧,看小钰去。”
医院里,路父焦急地看着时间,忍不住嘀咕:“这个小杨是怎么回事,又不是晚高峰,带个人过来有这么慢吗?”
就在刚才这段时间里,郑钰又吐了两次头发,输血设备的流速也加大了,否则跟不上她失血的速度。
医生来了两趟,表情一次比一次凝重,就差对家属直说准备后事了。
路母呆呆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头发乱了,妆也花了,双眼红肿,哪还有半点豪门太太的模样。
此刻的她就是一个心碎绝望的母亲,千娇百宠的养女和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就要一起离开她了。
她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病房外间,江芜和江荻正蹲在地上研究那两团头发。
“怕火,不怕水。”江荻手里拿着打火机,点燃火苗凑近,那团头发就畏缩地后退,“我再试试用盐呢?”
正好昨天路家请来一个神父,带来不少大蒜食盐,江荻打开一包盐倒在头发团上,它们很快就萎缩了,变得干瘪。
但江荻把头发团从盐堆里夹出来,放进旁边的水盆里,它们又慢慢恢复了舒展。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难道真的是医生说的新型寄生虫?”
江荻抓狂地挠头,见旁边的江芜还是一动不动,好像在发呆,忍不住推了她一下,“喂,你到底想出办法没有?没有咱们就赶紧回家算了。”
少年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真没劲,他还以为能看到江芜像在《降灵》上那样大杀四方呢。
结果都来了这么半天,江芜就一直盯着这团恶心的头发,中间出去上了两趟厕所,除此之外好像什么都没做。
“来了。”江芜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江荻正要问什么来了,下一秒小杨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路总,夫人,我把人带来了。”
路父松了口气,又忍不住训了他两句,“磨磨蹭蹭,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小杨满脸通红,低头听训,“对不起路总,我下次一定注意。”
来的路上他就向罗阿凤恳求过,千万不要把他在店里吃了三碗米线的事说出来。
要是让路总知道他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吃东西,非让他卷铺盖滚蛋不可。
他记得罗阿凤当时的表情有点奇怪,要笑不笑的,对他说了一句:“没事,我不怪你,谁让我家米线好吃呢。”
就在小杨胡思乱想的时候,罗阿凤和老郑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路父清清嗓子,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是小钰的爸爸妈妈吧?你们好,我叫路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