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沈珏纾没有告诉自己,但她就是笃定。
果不其然,在看到那玻璃房里的男人时,猜到沈珏纾行为的随郁却没有高兴的情绪,她看着仿佛书中重现的地下室,她甚至不知道沈珏纾到底是什么时候将地下室改造成这样的。
如果没有顾应的出现,这个地下室又是给谁使用的?
她双脚有些发冷,冷意通过脚底逐渐往上爬,冷得她面色发僵。
“随郁!”见到她,顾应怒吼道。
听到他这中气十足的怒吼,随郁慢慢从僵冷中回过神来,对上顾应那双怒火中烧的眸子,有些无力地摇摇头,觉得面对这一堆的事情真的让她很疲累。
“你是有什么理由这么恨我?”随郁轻声说,看着顾应那像是跳跃着火光的眼睛,继续道:“这不是你出的主意吗?怎么?用在沈珏纾身上就可以?用在你身上就不行了?”
“做人双标成你这样,突然让我有些反胃想吐。”
她的话说让顾应怔愣了一瞬,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他咬牙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带着浓浓的居高临下的味道说:“她怎么能跟我比?”
“她怎么能跟你比?”随郁轻轻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缓缓露出一个淡笑,再一次重复道:“是啊,她怎么能跟你比呢?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想要妄图跟她相提并论?!”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随郁那饱含压迫感的信息素朝着顾应碾压而去!咬牙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又不看看自己多蠢多弱,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这么蠢的一个人,哪个鬼东西要是找他做任务,真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试图挑拨离间的人竟然用的手段这么拙劣,他以为他在那说几句话自己就能够被他给蛊惑到了?
“呃啊——”顾应被这股信息素压迫得动弹不得,甚至于从内心深处起了一种想要臣服的心理,对于自己升起的这个念头,竟然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想法。
看着他满脸苍白冒冷汗的模样,随郁脸上也没有太多的波动,只是问:“是谁让你来这样挑唆我的?你们这样挑唆的目的又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你们又是什么人?!”
顾应牙关哆嗦着,哪怕是在这种高压之下,他也依旧没有吐露出一个字,任由alpha的信息素肆虐着。
看着他哪怕都这样了还是不愿意吐露一个字随郁就明白这人的心理防线依旧坚固,她将自己的信息素收回,脸色有些漠然,既然如此的话,那她就要寻找可以击溃他心理防线的东西了。
从地下室出来后,随郁站在暗门前站了许久,如果换成以前,她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将一个人关起来,可是如今自己对此却不会觉得有任何的不应该。
她抬头,对上了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沈珏纾的目光,扯了扯唇角。
两人就这样遥遥相对着,似乎谁都能想到对方此时的心理,却又会觉得中间隔绝着重重迷雾,开始怀疑起自己所想的到底又是不是对方此时心里的真实想法?
回房休息,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随郁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好天气看了许久,最后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好下来。
她下来的时候餐桌那只坐了沈珏纾一人,姜肆月估计又早早的跑去公司了,而厨房里则是看到了阿姨忙碌的背影。
她坐在沈珏纾的对面,轻声说:“我打算再去老宅一趟,我想要看看能不能再找到点儿有用的信息。”
沈珏纾喝牛奶的动作一顿,掀眸看向随郁,“什么有用的线索?”
随郁有些食不知味的填着肚子,瞥了眼厨房的方向压低声音说:“我怀疑随郁以前一定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并且我还开始怀疑,我的到来随郁是不是早就有预料了?”
不得不怪她会这么想,毕竟之前姜肆月的那句话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原主曾说过未来的某一天会信息素置换?
偏偏,她的到来信息素的确置换了,按照现如今这个世界的认知,一个人分化后拥有的信息素是不会变的,甚至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信息素还是这人身份的象征。
沈珏纾沉默片刻,说:“今天我跟你一起去。”
“嗯。”随郁应了声,对于她会提出这个要求并不意外。
两人吃完早餐就往门外走,由随郁开车,在路上的时候随郁说:“其实我是怀疑李叔知道一点儿随家内幕的,但是他不愿意说。”
自己上次问她母亲为什么杀死妈妈的时候,李叔的表情是为难,而不是茫然,很显然他知道,却不愿说。还有在临走时,他说的不要重蹈覆辙是什么意思?
沈珏纾轻轻敲击着车门扶手,脑子里回想着自己以前对随家那所剩不多的印象,在她记忆里,随家的氛围其实是很的,随老爷子温和,随郁母亲们相爱,一家子和睦,可是后来再听说随家的时候,已经是大变样了。
随郁母亲杀了自己老婆之后自杀了,这件事当时还成为了新闻头条,被许多人拿来说长道短,俨然成为了舆论中心。
至于随老爷子,性子也变得阴晴不定,许多人都在怀疑他是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导致心理突然扭曲起来的。
也就是因为有了随老爷子这个先例,后来随郁变成那副样子所有人也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