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绣眼睛一闪,她故意道:“您这是怕赶路的时候没米下肚吗?”
“哈哈哈。”祝桥将一袋子谷米丢在桌上,他笑了一声:“校尉您真是喜欢装糊涂,这次我是拜托您派几个人帮我押送去河山的三角洲。”
“那儿荒成一片,州衙压根不管,但您是校尉却有行使的权力。”
说着祝桥还从箱子下翻出两个金砖,还有数锭雪花银。
一份没有签名的田契。
上官绣的眼神当时便变得越发沉冷,她呼口气,心想已经初步判断这位祝老板,是位投机商人。
不过这个世道,谁蠢谁就先死,祝桥不仅能苟活,还能在各种禁令下把生意做大,谁也不信他背后没有人。
是谁,她不清楚。
上官绣不动声色地抓起一块金砖在手里掂量几下,问道:“祝老板那块地方开春才能下地,你现在是看上三角洲想盘下来的意思?”
祝桥拿出丰厚的条件给她:“三角洲那些田地,我上次路过便看过,那里的土壤肥沃适合新米的种植。”
说罢,他十分不忿道:“我在葭州有地,可惜无法种植新米。”
葭州的禁令很多,种什么,官府都要把关,非要所有人种他们推出的米,那些米早就是二十年前大司农最后培育的良种,这么多年种子一直没有进步,各方面都在故步自封。
现在民间培育出更好的米,却没有发挥的余地,祝桥非常痛惜。
上官绣闻言,她放下金砖,很快便决定道:“阳城是个破落的小地方,能被祝老板看上当然是好事。”
“只是祝老板能够保证,你在人力物力上有充分的条件?”
此话一出,祝桥立即站起来,他大拍一下椅背,语气带着激动道:“校尉啊!您这阳城最不缺的就是人,至于物力,祝某家大业大,还出得起。”
“如此您若答应,咱们一拍即合,天时地利人和,皆有!”
上官绣看了眼田契的内容,大致没有问题,租一千亩,红利分卫所五成。
她提起刚刚批阅账簿的笔,在田契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并且另立了一份,三年一租,亏损自负。
上官绣道:“你可以雇阳城的人,工价一天不得少于五文。”
“并且我本人要求你在阳城开五到六间铺子,而且必须是可以满足雇人的铺子。”
说罢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官印,上次去衙门,萧好就已经转交给她。
祝桥犹豫了一下,觉得铺子不是什么难事,他钱多养几百个跑腿的没问题,就是三年一期。
“校尉,三年会不会太短?”
“若是开荒的好,本校尉到时再延长时间。”上官绣道。
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河山三角洲那十万亩田,只雇阳城人,都得上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