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府所犯何事?会惹得您如此动怒?”
上官绣给努斯使了个眼色,很快努斯将胡铁三推出来,此时的胡铁三已经穿上官军的兵服,唯唯诺诺站在面前。
信差不解她这是想解释什么?
上官绣指着胡铁三说:“信差兄弟,你看看我的人,你就知道为何大动干戈了!”
随即,她冷声一喝:“抬起头来!”
猝不及防洪亮的声音,让胡铁三和信差都吓了跳。
然后胡铁三抬起头来,右脸和右眼都有乌青的痕迹,显然是被人打的。
还有弓箭营的百长亲自过来,解开隔壁的伤口,又黑又被线缝着,看起来就跟腐烂一样,明显是刀伤。
“属下这也是田老大纵容手下所伤。”
信差不由面色凝重起来,田老大打官兵不说,还伤了人,而且还是有官衔的人。
上官绣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奉上头的命令来坤县清理河道,本就困难重重,还偏偏遇到这里的地头蛇不仅要收过路费,还敢迫害我阳城的官兵,真是目中无人!”
“昨日深夜,本校尉刚好打听到此人是坤县帮派出身,平日里靠走私和搜刮民脂民膏而生,早就罪行累累,为免打草惊蛇让人跑了,才未及时向县丞报备。”
“信差兄弟,大家都是军人出身,知道兵贵神速的重要,何况本校尉出兵有理有据,你说我应该没有剿错人吧?”
一句应该没有剿错人,让信差顿时眉头越皱越紧,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田老大是答应了招安,可公令还没下来就被新上任的校尉杀了。
按理说一个为祸一方的恶霸被杀,任谁听了都要拍手称快,要是他说不该杀,说错话,指不定要成为口柄。
或者得罪眼前的校尉娘子。何况对方大清早就在衙门等候,显然是默认自己做的有些过火,否则他也不会一来就得到她亲口解释。
这点来来往往的人是有目共睹的。
出于谨慎之下,信差只有行使督察的权力,并无决策的权力。
他便道:“那厮是伤了您的人,可您做的会不会有点过火?那可是一整个田府的人。”
上官绣摇摇头,走过来,轻轻拍拍信差的肩膀,带着他走到一边道:“本校尉大清早过来衙门就是为了要解释这点误会,可惜县丞连夜上葭州,无法与我及时沟通。”
“田府的人如今逃的逃散的散,确实与我有关,但若说我屠了整个田府未免有失偏颇。”
随即上官绣扭头吹了个口哨,其他人纷纷将一具具尸体抬过来,总共一百具尸体,为首的田老大就在最前面,还光着衣服,什么都没穿,只剩下一块白布盖着。
信差看着尸体都硬了,他忍着恶心,继续履行职责:“校尉您的意思是县丞大人上报有误,您只杀了这些人?”
“除了杀掉这位为祸一方的恶霸,其他的,本校尉一概没有动手。”上官绣轻笑着,随手指着杂役:“田府的东西可是一点都没少,你找这位官差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又或者,我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