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暂时性遗忘外面哭天喊地闹得底朝天的徐家。
徐四光搬来餐桌放在过道上,再给拿来两个马扎,盘坐坐下,还拍拍马扎让她坐下来。
“咱们边吃边聊。”他再拿出一壶热好的黄酒。
上官绣挑膝袍坐下,她端起黄酒一饮而尽,没想到热了黄酒居然是甜的。
徐四光咕噜咕噜仰头喝了三大碗才放下碗,吱叫着:“痛快!心情不利索的时候,喝酒最爽了!”
上官绣还以为他在烦恼徐锋的事,她已经查过了,徐锋那人本来就有心机,不可能愚蠢到不掩饰的地步在花城闹事。
果然一查发现是有些徐家虫豸在怂恿他。
她已经暗地通报了徐四光,就是想他亲自处置自己人,没想到徐四光直接将那些人抓起来。
他大义灭亲的行为不禁令人赞赏。
上官绣学着徐四光一口干了黄酒:“你又有什么难过的事?”
“什么叫又?这次老徐我高兴!”徐四光立即不满道:“徐家那点事不算什么,我现在请你喝酒吃鸡,是为了你的事。”
上官绣脸上有点诧异:“我?”
兴许是喝了三大碗黄酒,徐四光酒量又不咋滴,就跟上次在韩府一样。
只是这次他没哭,而是大胆拍桌,就好像在跟她叫板一样:“将者当以大义为重,帅者又为谋士,大义其次,国利当先。可擅控人心,却不能为人所控。”
“上官总兵觉得自己是前者还是后者?”
徐四光正颜厉色,他到底是将军,凛然正气的气场,若是换了别人当即心惊胆战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哪做错了。
上官绣颔首思忖一会,她答道:“我都可以选,只不过老徐你话中有话?”
“老徐哪里擅长玩话术,”他依旧沉肃道:“只是想提醒你,为帅者人心不可为人所控,一旦你出点岔子,手下将士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你身后的千万灯火亦会家破人亡。”
“难道老徐我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徐四光话落,眼角又有了泪意,他本来就生得高大哭起来就跟巨兽一样让人不安。
“我对不起死去的徐兵,过几天清明节,就是我那些兄弟们第一个忌日。”
“而现在的徐家已经忘记徐氏满门忠烈荣誉下付出的惨痛的代价,为了那点富贵走火入魔,忘记先、祖、抛头颅洒热血,战死在沙场的悲哀。更忘记战争的残酷。”
“哪怕才百人的战事,也确实是徐家主动挑起,这已经严重违背徐家列祖列宗的夙愿,而忘本的人不配当徐家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