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友光还想解释一番,结果金阿真一脚踹飞火盆,不耐烦道:“你还有什么事?没事先出去!”
“可是属下必须知道前方战报,主帅您是第一个看的。”何友光耐心地想顺他这口气。
结果金阿真指着火盆里的灰烬说:“想知道?能捡起自己去拼凑啊!”
“这不是你们这些文人最喜欢做的事?替人擦屁股!”
这轻蔑羞辱的举动,与话语,彻底冲击何友光的尊严与面子。
“你!”何友光抬手差点指着他。还是收敛了缩回衣袖。
金阿真见此,更加笃定何友光对自己不敬,他内心根本不是真心想辅助自己,而是想踩着自己的头上位!
想他金阿真含辛茹苦给义母当了二十年儿子,就是为了得到她的重视。
现在一个刚辅佐义母三年的狗屁读书人,竟敢越举!僭越!抢他的风头!
金阿真越看何友光越不顺眼,最后直接甩袖,下了驱赶令:“给老子滚!!!”
“好,好啊!主帅既然您对学生有气,那学生反省便是!何必如此羞辱于我!”何友光终于忍无可忍,他可以忍得了寄人篱下,可忍不了尊严和信任被一个傻子轻视和践踏。
想他忠心耿耿一心为主,哪怕他蠢,自己也忍了!可偏偏主帅还恩将仇报,不知他的苦心。
这样的主子,他不跟随也罢!
当下何友光卸掉束发的玉冠,然后放在地上,转身就毫不犹豫离开。
金阿真冷冷地看着何友光消失在自己眼前,非常不屑道:“走就走,还装模作样!”
“真以为本帅离了你还不能成事!”
随即他立即调派另一个人代替黄杰,是一个叫苟涛的将军。苟涛擅长偷袭一定能破了上官绣的第一道防线。
前线上的黄杰如愿以偿地被替换,他高高兴兴地清点人数打算撤出卞西河。
结果发现自己只剩下二万四千人,这一个月耗下来居然伤亡了六千人!!
他不敢声张,偷偷摸摸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
与此同时,张狮就在河边一直清点人数,确定自己这边牺牲了五百人,伤了八百人,基本靠胜眉堂的药和参事大夫治疗捡回一条命。
上官绣对伤亡数字已经预料到,打仗迟早有伤亡,她也欣然接受。
只是现在风向要变一变了。
她抬头望眼天空,再低头平视着河边,不断有尸体漂去下游,她的深眸沉静如了无波痕的湖面,再开口便吩咐道:“张狮,转游击突破,折返翁县。”
至于她为什么好端端要回去翁县?原因很简单,二十五万大军都在朝她这个方向围住,只是围而不打,想耗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