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在旁边轻声提醒她,“别哭啊,梁今月。”
后来梁今月脑子彻底懵了,只记得自己一直在掉眼泪,和他掀开她的头纱,亲吻她的那一刻。
宾客迎来送往,梁今月穿着高跟鞋,小腿酸痛,先回了婚房休息。
她敬酒时换了敬酒服,又补了妆,回房坐着休息时,顺便卸了妆,哭过脸上总不那么好受。
等腿不疼了,她换了双鞋,准备去看看江序怎么样了。
门一打开,见肖文正扛着江序,他迷糊着阖眼靠在肖文身上,明显是彻底醉了,肖文喊着,“快,快,他被你爸那帮朋友灌惨了,轮番来,不带歇的。”
梁今月上前搭了把手,抱怨道,“我爸怎么不心疼心疼他。”
两人一起把江序扶去婚床上,肖文作为伴郎先走了。
梁今月关了大灯,帮江序脱了鞋袜,解了他的领结,让他舒服点。
又倒来一杯温水,喂他喝下去,他喝醉了还是和平时一样安静,一点儿不闹人。
她一颗一颗解了他的衬衫扣,准备给他擦身体,一边心疼他,一边埋怨她爸,怎么让他醉成这样,洞房花烛夜怎么过?
衣服脱了,去脱他裤子时,被他捉住了手臂,她惊异地去看他,他仍闭着眼,嘴唇动了动,“我自己来。”
梁今月觉得他好笑,还不让她碰了,喊了他两声,“江序,江序?”
他没睁眼,嗯了声。
“你难受吗?”
“没事。”嗓音有点哑。
她仔细去看他的表情,想判断到底醉没醉,“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她继续问,“我是谁?”
他脸偏了偏,勉强睁开眼睛看她,入目皆是大红的喜色,目光定在她身上,笑起来,“我老婆。衣服都让你脱了,还能不知道你是谁?”
他说话声音不疾不徐,倒不见醉态了,梁今月拿干净的湿手帕帮他擦了擦脸,好奇道,“你没醉啊?”
“有点头疼,”他停了停,彻底睁开眼,“那桌有个人,说之前把他儿子介绍给你,结果你把人甩了,一直灌我酒。”
梁今月心里吐槽这什么人,人家大喜的日子,和新郎说这些,嘴上连忙撇清,“没有这回事,都没有在一起过,真是胡说八道,你千万别不开心,闹别扭。”
江序弯了弯唇,“谁没事和你闹别扭。”
梁今月又给他喂了口水,“婚礼办这一场就好,我穿过婚纱就够了,太累人了。”
江序闷声笑了,“下回不请那么多人。”
“那也不要了,早知道我们两个人简简单单有一个仪式就好了。”
江序心头似被羽毛轻轻撩过,伸手拦在她的腰间,把她整个人抱上床,搂在怀里,“有一年我在美东的一个小镇,偶然进过一个教堂,某一刻想过,能在这里和你结婚就好了,之后觉得自己在胡思乱想。”
梁今月心中淌过暖流,眼眶发热,不想继续哭,贴着他的胸膛,轻声道,“我们一起去。”
他胸膛起伏着,低头去吻她,“难闻吗?”
梁今月摇摇头。
他便加深了那个吻,大红色的喜被,上面撒着玫瑰花瓣,她躺在上面,衬得浑身雪白,眉眼含情地看着他。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屋内酒酽春浓。
……
天渐黑,江序抱着梁今月去洗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