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失声,而不待他反应过来,少女已经抽出了剑,大步流星往里走着,边眯起眸子,发丝飞扬,语气微寒:
“城缉魔司,按照体制规矩,一位副缉魔司,两位左右指挥使,必须要有一位轮流镇守,以防不测。”
“就算司主未曾走马上任,也不能如何荒废。”
“甚至。”
“连一位九品的缉魔巡守,都没人影!”
“我问你二人,他们人呢?”
两个缉魔司里的小吏,‘啊’了一声,睡意全无:
“这这。”
阮秀秀冷笑了下,语气淡淡:
“老老实实的,把你们知晓的都说清楚,伱二人官小事小,本司主尚能既往不咎。”
“若是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弄虚作假”
“待我查阅近十年、不,近二十年的卷宗,将黑山城的底细摸清楚后,一个都跑不了,统统下缉魔大狱!”
“现在,带本司主去往缉魔司记录卷宗的地方,然后一路上,都给我讲清楚。”
“听懂了么。”
阮秀秀两步迈过,一手一个,如同擒拿小鸡一样,抓着两人的衣领,一一提起。
叫两个小吏战战兢兢,完全不敢隐瞒:
“大大人,我等这就带你前去。”
“自从数年前上一位缉魔司主引咎辞职,就没有副司主一说了,一直都是左右指挥使,在挂名缉魔司。”
“这二人,一人与豪族、武馆交好,住在外头,一人与与妖魔称兄道弟,早就不管缉魔司了。”
“原本的十几位巡守,不是归顺两人,就是被排挤走,亦或者被杀害,如今黑山城里,哪还有什么缉魔司?”
“早就名存实亡了!”
两人在黑山城里混了十几年,又是这缉魔司的衙官,心中清楚,那卷宗上的蛛丝马迹,太多太多了。
除非这位看上去极为年轻的缉魔司小姐是个傻子,不然她肯定能觉察出端倪来。
看她那一副怒火滔天的样子,就知晓,和城中那些人不是一个路子。
所以,要是老老实实说了,说不定没事,可要是不讲。
怕是他二人,就得第一个遭殃!
只不过,
两人一脸担忧的望向这位看起来,想要整肃风气,还此黑天换青天的司主大人,心里有些打鼓。
黑山上下,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好一些的,也大都是作壁上观,各扫门前雪。
以前不是没有人,想要将其中‘底细’捅到府城。
可前代缉魔司主是怎么死的?
那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
而且
似乎府城那边,也没有因此惊起丝毫风波。
似乎是被什么大人物,给硬生生的一手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