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以盐铁起家,段南天手里的这口刀,更是以先天级精铁、玄矿、湛金混杂打造,足足百炼而成,乃是一口‘先天’宝兵!
当他拖刀走出。
面上的悲愤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
则是满面寒霜,杀气沸腾于眉宇:
“杀的,是没错。”
“可老夫就这么一个种!”
“勾结妖魔?”
“那又如何!”
“也乱不了你的秩序,与你何干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杀子之仇,老夫不报,誓不为人!”
剑脊武馆。
“馆主,大师兄的头。被,被人在家中割了!”
晨钟响起,本来按照规矩,应该是传承了剑脊馆主大衣钵的长孙池,前来监督弟子门徒,代师授武,以及处理相应的杂事。
但当那披着剑脊武道服,身躯千疮百孔的尸体,被抬到了一双眉如刀削,白发如霜的剑脊馆主身前。
这位身形瘦小的老人陡得眼神锐利起来,默默注视着这一具尸体,过了半晌,才嘴唇翻动着:
“谁做的?”
搬来尸体的弟子们群情激愤,义愤填膺:
“是那新来的黑山镇守,此人将大师兄头颅悬挂于兵马司城头,说他勾结妖魔,让我整个剑脊武馆蒙羞!”
“剑脊崖,乃是堂堂宝瓶州正宗,有第三步大高人坐镇,这新来的就算是一方镇守,也不该如此霸道才是。”
“我等听说那段家的大公子,在昨夜也被割去了头,馆主,不能忍了,不然我等岂不是颜面扫地?”
七十余岁的剑脊馆主,已经不再年轻,虽说迈入大先天,便能锁住肉体生机,不叫流逝,再加上诞生神魂,活过百岁不成问题。
可再怎么锁生机,也改变不了他年老体衰的事实,只依稀还能从眉宇间,看到几分过去的锋芒影子。
“唉”
“新来的黑山镇守么。”
剑脊馆主喃喃了一句后,本来心中生起的怒意,又逐渐压了下去。
官府的人,还是整个黑山位阶最高的。
“看来这一次的镇守,是铁了心要整肃黑山了。”
目光缓缓扫过武馆之中,几个带头的倨傲真传,剑脊馆主暗自摇头:
“心性,太差。”
“难怪这么久了,除却长孙池外,也没出来第二个大先天。”
“正宗。”
“宝瓶州正宗,能明面上和妖魔有着瓜葛么?”
“那镇守刚来就撕破了脸,摆明了是不讲规矩的。”
“剩下的,恐怕就是和黑山的几个妖魔府脉一较高下,看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人头、妖头挂的是兵马司上面,该急的是梁龙尉,他才是牵扯最深,难以抽身的。”
“早就和长孙池说过,不要陷入这黑山的局太深,也不要贪图一时修行资源,就和妖魔称兄道弟”
“现在好了,把自己栽进去了,也叫进入正宗修行,大梦成空。”
“老夫养老之身,来此打理支脉,实属是在宗内没了位置,腐朽之躯,哪里还能做那‘龙精虎猛’的搏杀之事?”
可理是这么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