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或悬挂,或是插在武器架上,一片庄重。
肃穆的正庭堂内。
陈昭面色沉重,拄着拐杖,却是没有坐在主位,而是站立着,跟随在一玄衣青年身侧,作侍卫状。
早在陈恭与陈清屏父女到来前。
他就这样了。
镇守府里的官吏、侍卫们,第一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简直是吓得魂都差点飞了。
没人晓得,雄踞黑山几十年的镇守大人,在与那名为季夏的前差役,进入宋祠里的半个钟头里,到底聊了些什么。
所有镇守府的人,只知道
当陈昭从其中走出之后。
便如同入了魔般,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了那叫做‘季夏’的武夫身后,任凭驱使。
而且第一时间,
就遣人去将原本的下代继承人,也就是镇守府的大公子陈恭,直接给唤了回来。
一到,就叫人当场直接跪下,连带着他的嫡女陈清屏,也不能幸免。
“噗通!”
陈恭身侧,陈清屏已经承受不住压迫,娇躯软塌塌的,便跪伏了下去。
这一幕,落在了跟随澹台曜身侧,当了一路小透明的季寒眼中,简直是双目瞪圆,大呼舒爽!
他居高临下的瞅着跪在地上,一脸屈辱的陈清屏,只觉得阵阵快意袭来。
还有什么是能看到罪魁祸首,被强行押着跪下,更令人感到畅快的么?
因为心中畅快的缘由,导致季寒并没有在意到,自从与琴剑武馆的徐琴馆主聊完,目送那馆主离去的澹台曜,已经略显心不在焉。
反而兴奋的发问:
“澹台先生,你能不能与我说说,我兄长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能够与你认识,就已经足够叫我震惊的了,但他是怎么做到让黑山镇守,也甘愿为他鞍前马后的?”
澹台曜瞥了季寒一眼,没有说话。
宋柴薪一事,并非不可告人,但他身上的秘密和牵扯太多。一旦叫更多的人知晓,不是好事。
“父亲,我可是八品官位,他季夏连布衣都不是,有何资格称一声‘先生’,我又凭什么要跪他?”
看到陈清屏用尽全身力气,脱力跌倒,一点曾经的骄傲都不复存在,陈恭心里头憋着一口气,脊梁挺得笔直。
陈昭是第二步巅峰,但已年老体衰,就算神魂温养得比他要强,但陈恭终归是壮年武夫,气血旺盛。
想要平白无故压得倒他,不太可能。
平时,给老头子低头,也就低了。
但令陈恭难以接受的是,今日老头子特地把他唤来,就只单单是为了给这季夏,磕头的?!
他什么身份,有那么大的脸皮么,叫他一个未来镇守,给他下跪!?
侧头瞥了眼规规矩矩,目不斜视的二弟陈敬,陈恭心中暗骂一声。
不是叫他去诛杀季夏的吗?
而且还带了这么多的人手!
怎么能叫这破事,闹腾到老爷子这里?
只在缉魔司坐着喝茶的陈恭,自然不晓得澹台曜的存在,所以也不明白为何陈敬会这般小心谨慎,屁都不敢吭一声。
不过
随着澹台曜抬起手来,轻轻往下一压。
只是一息,便叫陈恭全身的气力,仿佛在一瞬之间,被尽数‘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