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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通”土肥原拿桂永清开了刀(1)
土肥原像是专与蒋介石过不去,绝境上不但猛击薛岳一拳,也把蒋介石闪得下不来台。
23日下午,正当薛岳指挥各军,准备给土肥原最后一击时,来自第一线的一个消息差点儿把他击倒:西路攻击部队桂永清丢了兰封城。兰封一丢,薛岳扎得深深的大网就像是被撞开一面,别说鱼,就是虾都跑光了。
薛岳闻讯,气得将手中的水杯“叭”地砸碎在地上,暴跳如雷地咆哮道:“桂永清啊桂永清,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让你攻击你攻不动,如今又丢了兰封城,你搅了我的全盘计划。”
薛岳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直跳,眼珠子瞪得像是要吃了人,大声问道:
“桂永清现在哪里?”
“已退过罗王车站。”
“兔崽子,跑得倒快。这种无耻的胆小鬼如不惩戒,这仗还怎么打。”
想了想,薛岳站定,吩咐道:“给武昌军委会发电,发急电。近查27军军长桂永清贪生怕死,临阵畏缩,拒不执行守城命令,致兰封城不战而陷日酋土肥原之手,扰乱我一战区整个计划。此种卑劣之表现如不惩戒,必扰前线将士之军心,于抗战大局贻害甚大。望军委会酌查。职薛岳叩。”
述完,薛岳瘫坐在椅子上。土肥原已溜进兰封城,背靠黄河,这一下就能从北岸获得补给,再要歼灭他就得花大力气了。这时,他感到一阵恶心,直想吐。几天几夜没敢合眼,这一会儿,随着精神防线的崩溃,疲劳一古脑向他袭来。他倒在椅子上沉沉睡去。睡梦中,他看见一挺日军的机枪喷着火,一队队中国士兵倒在寨墙下。墙头上,土肥原狞笑着。不知不觉间,一滴浑浊的泪珠涌上了他的眼角。
第一回合的较量,薛岳先胜后败,极其遗憾地输给了老奸巨猾的土肥原。
原来22日夜,当李汉魂与宋希濂两军会合,开始向仪封猛攻时,土肥原有些吃不住劲了。继续固守,华军的包围圈将越缩越小,那他的整个师团将陷入绝境。粮秣、弹药可以空投,可汽油怎么办?断了汽油,他的数百辆坦克、战车、卡车、牵引车岂不成了一堆堆废铁。要是车全丢了,军力大打折扣不说,师团全部机械化的梦想岂不也付诸东流。再说,要是中国军队拼死围攻这几个要点,谁能保证徐州方面的援军能及时赶到。真到了那一步,那他岂不是第一个把整个师团都扔在中国战场上的将军,那岂不成了大日本帝国的千古罪人,毁了一世英名?!
思前想后,狐狸般狡黠的土肥原贤二觉得还是靠自己稳妥。
那么往哪个方面突围呢?土肥原东瞄瞄,西瞅瞅,突然脑瓜一亮。他的那种阴谋家孤注一掷的冒险感使他产生了一个惊人的设想。兰封,对,中国人前进我也前进,攻下兰封。
土肥原不仅是个玩弄阴谋的天才,行兵布阵也不外行。向###围,虽有利于跳出包围圈,向主力靠拢,但###的将军们也并非蠢材,会让他轻轻松松地去与主力会合。再说向###围,自己是解脱了,可###军队也解脱了,他回去可怎么向西尾司令官交待,难道就是让他进来被###军队痛打一通吗?!他已认识到,只要改善一下态势,那么再挺一阵他还是有把握的。###士兵虽然比过去勇敢多了,但他们没有重武器,坚持一周、十天他还是有把握的。此刻他已知道,东边的日军主力三天前就已拿下徐州了,中岛君可能已在西援的路上了。只要拿下兰封,一切就有办法。打仗犹如赌博,焉有不冒风险之理。拿下兰封,主力就能相机转向黄河边上的三义寨、罗王寨、曲兴集这三个据点。那时就能从对岸柳园口获得接济,尤其是汽油。有了汽油,中国军队其奈我何。
主意拿定,土肥原满是赘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要拿兰封,拿桂永清开刀。
桂永清自发起攻击后,状态一直不是太好。本来,蒋介石挺看重他这个既留过洋,又门出黄埔的“德国将军”,专门把他从武汉战干团抽出,带来豫东战场。更令桂永清受宠的是,蒋介石还令当年曾同他一起留学德国的把兄弟邱清泉率200师的2个战车营加强他的27军。自1937年中日开战来,中国官兵最怵的就是战车,这个钢铁的庞然大物令他们吃尽了苦头。今天,委员长咬着牙,把用金贵的美元买来的战车投入战场,哪个部队不眼红。可一战区各军、师长又有谁能与桂永清争风吃醋。 。 想看书来
“中国通”土肥原拿桂永清开了刀(2)
桂永清受宠若惊,得意洋洋。又深感这一仗对他意味着什么。校长此刻就在郑州,盯着一战区,更盯着桂永清。
他心里空荡荡得没个抓,没个挠,他知道能有今天靠的是什么,论作战,他没有别的黄埔将领那辉煌的战绩,上海、南京、华北大小数百仗,他并没显出什么作为。他所以能有今天,还不是靠着铁靠山何应钦及他与蒋介石的那层师生关系。眼下蒋介石把他放在眼皮底下,要看着他给委员长,也给他本人争口气,他不紧张才怪。
日本人也像是专与他过不去,玩儿命抵抗,就是不撤。而其他部队攻击所向,日本人顶个差不多就撤向核心。所以攻击发起两天来,各部队都有进展,惟独他这支配备有战车的精锐部队战果最小。
23日,接到蒋介石的电报,桂永清脸涨得通红,浑身燥热。他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时占据他整个头脑的似乎只是如何突破日军防线,如何取得战果,如何挽回面子。谁知日本人偏偏要他大丢面子,没等他再动手,日本人倒先下手了。
同一天,土肥原命令丰鸣房太郎率27旅团兵分两路,向西攻击。一路两千余人直攻桂永清守区马道府、马集;另一路三千余人向后伊五突进。桂永清措不及防,部队伤亡惨重,阵地连连被突破,战车也被击毁了七八辆。桂部溃了下来,马集失陷。
23日,土肥原毫不放松,调来主力猛攻孟郊集,桂军钟松的6l师死顶也不能奏效,阵地被突破。桂永清见状,深恐兰封有个闪失交不了差,便急令蒋伏生率36师驰援。出城不远,36师数千援兵突遇日军。日军在战车的协同下大施淫威,左突右杀如入无人之境。36师无心恋战,顷刻间便溃散。溃兵三五成群的东奔西跑,无法控制。桂永清的一个整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解决了。正午,日军逼近兰封城下,兰封重镇岌岌可危。
这时就全看桂永清的了。此刻,外围要地虽失,但他仍控制着一个师又一个旅。如能利用城垣固守,把日军吸引在城下,那么全歼土肥原师团桂永清将立下头功。而且这时的土肥原师团数千人已不像往日,大都成了惊弓之鸟,毕竟四周有10万中国军队的枪口都对着他们。如果攻城受阻,他的部队又脱离了据点依托,随时都可能被里外杀出的中国军队吃掉。土肥原根本就不敢恋战兰封城下。土肥原像个赌徒,把宝押在了一支中国军队的溃败上。
桂永清原有一个千载难逢的建功良机,可他就像个优柔寡断的赌场新手,被对手虚着胆下入的一个大码吓怵了头,缩了回去。
兰封城里,桂永清一见蒋伏生的36师被冲散,钟松的61师阵地被冲垮,心中固守兰封的那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了。这时,兰封城外激烈的枪炮声已清晰可闻,搅得他的心像一锅滚开的粥似的无法平静。再在兰封呆下去就有被封在城内的可能。可他明白丢了兰封对他意味着什么。韩复榘为此掉了脑袋,他能好到哪儿去?就是死罪能免,活罪也是难逃。那他的一生岂不就毁掉了。
桂永清进不得、退不得,愁肠百结。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更使他的心直往下沉。眼见罗王车站、曲兴集、罗王寨一个个丢掉了,桂永清再也坐不住了,他知道此刻再迟疑不决,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了。桂永清咬着牙,关键时候把龙慕韩推进了油锅。
龙慕韩是何许人?他原是宋希濂71军88师师长。兰封会战即将打响之际,桂永清在委员长耳边不知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