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是想告诉他们,你帮外面的学生看文章,也是教化的一种?”
&esp;&esp;站在最前面的学生似有察觉,也抬起头瞧了他一眼。
&esp;&esp;夫子分明是在说昨日的事情。
&esp;&esp;祝青臣笑着,没有回答,捻起案上的立香,放到烛焰前点燃:“三炷香。”
&esp;&esp;学生们:?
&esp;&esp;“夫子,你同时点三炷香!”
&esp;&esp;“对呀。”祝青臣眉眼弯弯,“快。”
&esp;&esp;学生们来不及思考其他,赶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展卷研墨。
&esp;&esp;祝青臣把三炷香插在香炉里,系统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想用策论教导他们,对吗?”
&esp;&esp;“不是啊。”祝青臣理直气壮,“我只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忘了准备今天要跟他们讲什么,所以让他们自己写文章,消磨一下时间。”
&esp;&esp;“而且我都不认识他们,他们把文章交上来的时候,我可以趁机认一下人。”
&esp;&esp;系统:?
&esp;&esp;因为没备课,所以让学生自己写作业。
&esp;&esp;因为忘记学生的名字,所以让学生自己交作业。
&esp;&esp;你好熟练啊,祝青臣,你还说你不是老师!
&esp;&esp;学生们奋笔疾书,祝青臣撑着头,随手翻着案上的名册,试着把名册上的名字和底下的学生对应上。
&esp;&esp;“三炷香”时间还没到,最前排的一个学生就搁了笔,捧起自己的文章,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esp;&esp;其他学生看见,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esp;&esp;“不是吧?柳师兄又这么快?我才写交上来。
&esp;&esp;他站起身,双手捧起文章,放到祝青臣面前。
&esp;&esp;祝青臣垂眸瞧了一眼他的名字。
&esp;&esp;柳岸。
&esp;&esp;安阳柳氏,世家大族。
&esp;&esp;那柳岸身形瘦高,眉目清冷,穿着学宫学子的青色衣裳,果真像是立在岸边的一株垂柳,孤高自诩。
&esp;&esp;他这样的出身与学识,傲气一些也是寻常,可以理解。
&esp;&esp;祝青臣朝他笑了笑,垂下眼睛,继续看看他的文章。
&esp;&esp;嗯……
&esp;&esp;祝青臣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esp;&esp;他好像有点……太孤高了。
&esp;&esp;这柳岸在文章中写“圣人述道,上士闻道则喜,中士下士闻道则嘻,不若不闻”、“百姓如牛羊,上士行大道,策之导之教化之,如牧牛蓄羊”、“牛羊成群,则天下归一焉”。
&esp;&esp;柳岸俯身行礼,轻声问道:“夫子,可有不妥?”
&esp;&esp;祝青臣抬起头,同他对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