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8。4度
许西梦用手贴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温度滚烫,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烧成这样。
她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轻声道:我送你去医院吧,你在发烧。
贺陶然跟他平时精神的样子完全不同,他看了许西梦好一会儿,抱怨道:
我一直在给你发信息,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为什么不理我?
许西梦跟眼前这个病号对视着,喉咙里像是堵了东西一样,说不出话来。
她吞咽了一下,从自己包里拿出了手机给他看,有意糊弄道:不是故意的,我昨晚忘记充电,手机关机了,你看。
也不知道他看明白了没有,听完后又闭上眼睛,喉结动了两下,好像已经头晕到懒得再跟她争执这些了。
也许是贺陶然这个人平时过分的强势,总无法让人将他与生病这个词联系到一块儿去。
许西梦实在是很少看到贺陶然这么脆弱的模样,她用自己在外面被夜风吹得冰凉的手,捂着他滚烫的脸胡乱揉了揉。
感觉还好吗?
贺陶然居然没反驳她,由着她对他乱来,像只不管再怎么撸都不会从她大腿上跳走的猫。
也就是这一刻,许西梦感觉自己面前的人,好像不再是平时那个心思比海还要深的大魔王。
她沉默了一会儿,将贺陶然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揽着他的腰,用力将他从楼梯上扶起来,带着去了家里。
许西梦打开灯,先将他放到了卧室的床上,摘掉他的耳机,然后才去把自己的包挂在架子上面。
她转身去拿医药箱,翻出里面的老式温度计甩了甩,将他的衬衣解开往下拉了点,然后将温度计放到了他的腋下夹好。
做完这些后,她正要起身去忙自己的事情,结果却又被他给拉住了手腕。
贺陶然在看着她,他黑眸里的情绪今晚就没怎么被隐藏过,能感觉到他现在状态很差,心情也很不好。
许西梦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只能又坐到了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喝酒了?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他在病中的时候,就连说话都不好听了,估计是懒得动脑子去换着法读空气,于是脾气就显得暴躁,像个没开窍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