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沫听到温世恒的话也不恼怒,只是一个劲得笑,可是眉头间总有一抹哀愁萦绕,那个时候,温世恒不知道的是,韩氏集团出现财政危机、濒临破产,韩方奕被债主逼迫得想要跳楼自杀。
而韩以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唯有跟温世恒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觉得心安。
思绪回到现实,温世恒预定了大批鲜花,没有说出运往什么地方,霍姆斯也不方便追问,只是跟在温世恒身边,仔细地照看他,生怕他有什么不测。
“霍姆斯,你还记得林若宁吗?她是不是变了好多?”温世恒毫无生气的声音传来,霍姆斯面上一喜说道:“当然记得,我们当初在英国遇见她的时候还是长发,现在都变短了。”
“呵呵,是啊,人都会变。”
“可是我始终觉得对不起她,为了温家的利益,我跟她订婚,使我们家的股票价格上涨为竞标营造了一个良好的企业形象,可是说到底我只是在利用她,自始至终,我的心一直处于愧疚之中。”温世恒今天似乎是很有兴致,说起话来也带着一定的感情,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平淡无奇。
霍姆斯静静地听着温世恒说的话,始终觉得不好评论,等他说完这才开口说道:“温先生,难道你就对林若宁没有一丝感情吗?”他不是瞎子,一直觉得温世恒对林若宁的感情不像以往那么简单,每次见林若宁心情都是异样的复杂,难道说两个人的家族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还是温世恒根本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林若宁的事实。
温世恒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只是恍惚了一下,随即消失地无影无踪,再看去,已经平静地如同湖水,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别的情感,我怎么能用别人的心来爱上另一个女人,我是不爱的,从始至终,我根本就不爱她。”
霍姆斯了然地点点头,不做出任何评论,他在做温世恒家庭医生的时候了解过他的病史,知道他做过心脏移植手术,而给他移植手术的供体就是他的爱人韩以沫。
温世恒也是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韩以沫的心脏,如果再用它来爱别人,便是对韩以沫最大的羞辱,他能做的只有好好爱以沫,哪怕她已经去世多年,至于林若宁,自有自己的幸福可以追寻,他就不必操心了。
在阿姆斯特丹的日子
,温世恒是过得最快乐的,在霍姆斯的陪伴下,他兴致盎然地参观着大小的景点,脸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他已经一个癌症晚期的患者。
看着大街上的行人,温世恒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活力,尽管所有的人都在行走,可是从他们的脚步声中他能够察觉到一种力量,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
霍姆斯似乎是担心温世恒会被传染疾病,所以给他戴上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温世恒觉得一阵好笑,但也没有反对。
“先生,如果你有什么不测的话,有什么要交代的遗言吗?”霍姆斯真诚地问道,他知道温世恒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如果不交待的话,恐怕来不及了。
温世恒神色微微一变,随即爽朗地笑着说道:“生来一架白骨,随处便是我家,所以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就可以了。”说着便将眼光重新转移到行人身上。
眼前一晃,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温世恒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指着那人说道:“你怎么来了?”
“还敢问我,居然跑到这里来,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季宇昊面色铁青地看着温世恒怒声说道,如果不是他到阿姆斯特丹出差,怎么会遇见温世恒?在国内他委托了好多人寻找温世恒,始终没有一丝消息,心烦意乱之下他就跑到荷兰出差,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温世恒。
“季宇昊,我不想再回去了,生死就在一瞬间,我……”
“别胡说八道,我知道为什么不想回去,但是你必须给我好好活着。”季宇昊强势地说道,说话间已经推着温世恒的轮椅走向远处,霍姆斯淡然一笑,这个季先生倒是蛮有趣的,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宇昊,你别再乱费心思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再强求也没有用。”温世恒见季宇昊脸色铁青,也毫不畏惧,说起话也是带着一丝释然。
季宇昊脚步一顿,冷笑着说道:“那好,你去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让以沫给我好好活着,当初她为了你跟韩方奕牺牲了自己,没想到你这么不知足。”
温世恒脸色一变,季宇昊知道这些话是说到了温世恒的心坎里,于是在添上一把火说道:“怎么,你在装蒜吗?当初你妈拿着那么几个破钱,号称帮助韩方奕,条件就是要拿人家的心脏给你移植,可怜的韩以沫到死都不知道她爱上了一个根本就不值得爱的懦夫。”
韩以沫,韩以沫,这个词汇如同一个魔咒一般响彻在温世恒的脑海,他一着急,刚想说什么,只觉得腿脚传来一阵刺痛,他嘴中地说出以沫两个字,便晕了过去。
季宇昊眼中一痛,赶紧走到他身边,大声叫着霍姆斯的名字,世恒,你一定不要有任何事情,不然我没办法向爱你的人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