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锡的死,琅华的冷漠。富芸芸坚决不肯回头了,因为她的回头,会让自己的一双儿女更成为笑话。
“盐盐,也谢谢你。你帮我跟琅华还有施惠转达,放心,我不会要孙家一分钱的。我都这个年纪的人了,早不图这些了。”
富芸芸一个人坐在窗边玫瑰椅上,她说,如果可以她想把女儿带走,这些年她一直这样的诉求,只是琅华不肯了。
她回来也不全为了孙开祥。可是得知他重病难回头了,富芸芸又觉得这辈子好像也就这样了,无缘无故的恨,无缘无故的又抵消了。
也许,当年她不执意分开,金锡也不会死,琅华更不会不认她。
汪盐听一个花白头发的女人,把一切全揽到自己身上,很不是滋味。
她诚心安慰:辜负就是辜负,意外就是意外。
富芸芸哭得泪如雨下。
可是待汪盐从她房里出来,她又恳请这个孙媳妇,今天的话,不要告诉旁人。即便是谈,她也想亲自找琅华谈。
是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才从富芸芸房里出来,汪盐就得了妈妈的电话,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呢。
火急火燎赶回来,听到陈茵念叨姊妹间的口角。
她一时也不高兴把孙家那头的家务事再重一遍了,因为这眉头疙瘩的档口,保不齐孙施惠又落一身的不是。
陈茵问盐盐,“施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汪盐在吃番茄,“总得忙完呀。”
说正经事的颜面,陈茵提醒盐盐,“你五姨父那头,你还是要抽空去看一下的。施惠最好也露个面,你五姨妈越这样敏感,你们越不能给她挑不是。”
汪盐勉强点头,说放端午假就去。
“那施惠呢?他不能去?”
汪盐一时难保票,“等他回来再说吧。”
“忙忙忙,他这段时间也太忙了。忙到不着家,这好歹是结了婚有个老婆呢,他要是还单着,家里那堆婆婆妈妈他就不管了?”陈茵这一向第几回数落某人了。
汪盐依旧自若地吃番茄,干脆挖苦起妈妈了,“你这是脱粉回踩了?唯粉清醒后,好恐怖!”
陈茵才不理她,在厨房里自顾自淘洗糯米,在算着总共裹几个馅的。有一篮先淘洗好的,陈茵跟老汪说,那篮子不动,什么都不搁。
嗯?汪敏行不懂了。“不搁什么意思?”
“你女婿喜欢吃白粽子。什么都不加的。”
汪敏行讥笑妻子,“哦,欢喜的时候施惠长施惠短,人家一段时间不上门了,成我女婿了,不是你的了。”
陈茵嗔老汪,闭嘴吧。
老夫妻俩忙着裹粽子一个下午,汪盐没等到吃过晚饭。姚婧那头约她喝酒,顺便谈点事。
姚女士知道汪盐最近留守妻子。说她没理由不能出门的。
于是,不到六点半,汪盐就驱车来到了姚女士的酒局上。
不要姚婧催,汪盐先喝了一杯。因为天好热,今天又一堆乌糟事,烦心得很。
一群女人最爱听家长里短的事了,姚婧挑头地催汪盐讲讲,问有钱人家的家务事是不是也很鸡毛蒜皮。
随即又笑话地问,是不是你老公的爷爷奶奶要复婚?
果然是有钱人家呀。结婚离婚都好任性哦!
汪盐听这话不太顺耳,然而,她几杯下肚,已经潦草的醉意了。
她酒品一向很好,清醒不清醒,都不会和人顶真的。
当然,有人除外。
孙施惠就说过她:你是不是有和我吵架的癖好?啊?
好像有点。汪盐觉得和那人待久了,她越来越被他感染了,起码看他跳脚,真的是她的乐趣。
再几杯,又和姚婧聊了一会儿正事,汪盐觉得今日的脑容量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