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的却是,破点皮而已,不处理的话,自己也能长好吧,就是可能会发炎会留疤。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咔哒”一声,陈熙回过头,发现梁劭关上了门。
她把药碗往远推了推:“关门干什么?”
梁劭朝她走过来:“你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吧。”
她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要帮她上药。
她无语:“我凭什么不介意?”
梁劭:“温媛媛和拉姆都不在,这房子里全是男人。”
是啊,全是男人,难道他不是吗?而且在她看来,他比他们都更像男人。
“那也不用你。”陈熙说。
“你们大城市来的,思想不会这么狭隘吧?”
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她。
其实她并不排斥他,非但不排斥,反而很想亲近他,但是她还在为今晚的事生着气。
“你的伤口不处理好很容易发炎,你要是不怕耽误项目进度,完全可以不当回事。”
“你不用变着法的激我,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我也不会耽误项目进度。”
她拒绝得这么彻底,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看了她片刻,忽然问:“陈熙,你该不会想多了吧?”
心跳骤然漏掉了一拍,她没什么表情地看向他,真诚发问:“想多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但和她对视的目光中满是打量。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陈熙几乎要窒息在这浓郁苦涩的药味中时,他终于开口了。
她以为他会毫不留情地说他已经识破了她的心虚和装腔作势,谁知道,他张口却只是吐出两个字:“抱歉。”
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没有敷衍更没有玩笑。
他说:“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说起来,今天的事他确实欠她一个道歉。
她被困在山上淋雨时,那时候狼狈极了也气极了,当时她想的最多的除了怎么回去就是怎么让他为他的武断付出代价。
可是此时此刻她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或许是真的倦了累了,加之他一整晚为她鞍前马后,她的气也早就消得七七八八了。
但如果说一点都不气了,那就不是她陈熙了。
“温媛媛跑出去不说一声也不怪你,下不下雨不是你说了算,我摔伤是我自己的事,你道什么歉?”
梁劭仿佛听不出她的阴阳怪气,语气难得温和:“今天确实怪我,没搞清楚状况,误会了你。”
“也不算误会,温媛媛要不是被我说几句也不会跑出去还不打个招呼。”
梁劭态度认真:“后来我想过,你晚饭时那么说有你的道理,今天是我越界了。”
其实陈熙真正在意的不是他误会她,而是他的胡乱插手让她的处境变得尴尬。
她是项目负责人,无论是项目有什么事,还是出外业的这群人里谁出了什么事,她都难辞其咎。
但责权总要对等,所以她对项目、对手下人有责任,自然也对他们有约束的权力,她不怕温媛媛去告状,她只是不想出现有她掌握不了的变数。
“而且当着你那么多同事的面驳斥你,让你挺没面子的。”
这话陈熙就不爱听了。
“我是在意面子的人吗?”
“这样啊……”梁劭点点头,“那我也不该那么说。”
不